襄王羞愧无比,长叹一声,“我这一辈子确实懦弱,想着躲起来便可平安无事,有些事情看不过眼,想去管管的,但掂量了自个的本事,又不敢去管,就这么窝着,藏着,真是窝囊啊。”
“窝囊一时不要紧,别一辈子都窝囊。”
“知道了。”襄王的心里注入了一丝热情和胆识,他这年纪,这位置,怕什么呢?管的又不是朝政大事,不过是皇室钱粮的事罢了。
襄王走后,太上皇对宝公公说:“比娘们还要娘们,不如孤的儿媳妇。”
“您说的是哪位儿媳妇?”
“哪一个都不差,当然,其中以皇后及萧王妃最合孤意。”
宝公公别有深意地道:“只怕,除了皇后娘娘和萧王妃,别的儿媳妇甚至儿子,您都不大了解啊,甚少相处。”
“孤在位,起得比鸡早,寝得比狗晚,孤退位病得昏昏沉沉,亲王府邸的事,孤确实不知,但所有亲王包括皇帝年少之时,他们的功课品学,孤也有兼顾,只是后来建府出去了,与孤生分了,罢了,天家父子素来亲缘淡薄。”
宝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止住了要说的话,只微笑道了一句,“倒不尽然,萧王便能承欢膝下。”
太上皇骄傲地道:“少渊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他是贵太妃的心肝宝。”
宝公公笑着,眉目却有一抹忧虑。
有些事情他也是近日才知道的,往日闭宫锁殿,自然也不是不问世事。
但精力有限,理的必定是朝政大事。
可最近有些动静传了过来,暗卫禀报了给他,让他斟酌要不要告知太上皇。
他犹豫,担心太上皇暴怒伤了身子。
不说,着实人神共愤,总不能让萧王殿下还要分心去处理这样的事,而且萧王殿下是弟弟,也不合适。
最后,宝公公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回头去皇后跟前禀报,让皇后娘娘拿个主意。
宝公公没说,但是正在撸着老虎的太上皇,却在瞟了他一眼之后,多想了一些。
这老家伙,有事情瞒着他,还瞒得不是很高明,他最讨厌有人瞒事又瞒得不高明的。
随便找个由头把宝公公打发出去,叫了御前暗卫高严谨使进来问话。
“你们跟阿宝禀报的事,再说一次给孤听。”
高严谨一时怔愣,“不知道太上皇说的是哪件事?”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先经过宝公公,所以他一时不知道太上皇说的什么事。
太上皇不耐烦地道:“就是你让他谨慎告诉孤的那件事情,与朕那几个没出息的儿子有关的,不要啰里啰嗦的,赶紧说。”
高严谨一见太上皇露出不耐之色,急忙便道:“回太上皇的话,这件事情微臣也是近日才得知,还是通过汉王府的如意夫人知晓的,她不知道为何被汉王驱赶到城外,微臣那日恰好遇到,便在城外蹲了一阵子,最后如意夫人被卿玉堂的人带走,最后宁王妃也来了,微臣偷听了她们说话,才知晓原来……”
高严谨说到这里,都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太上皇竖着耳朵,冷冷地道:“继续说,阿宝把这事说得不清不楚的,孤要听清晰的。”
高严谨跪下来,“太上皇息怒,这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前宁王妃乐氏也死了几年。”
“不要罗里吧嗦的!”太上皇生气地道。
“是,是宁王与宁王妃乐氏新婚之夜时,进洞房的竟是汉王,且宁王知晓之后,又被汉王以一些秘密挟制,指宁王曾与宫中某位贵人厮混……最后周王也牵涉进来了,三人一同……一同与宁王妃乐氏保持着那种关系,直到宁王妃自寻短见,这件事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