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永远都是有效果的,女人们回去吹一吹,男人们办事的时候,就会斟酌一番,是帮着魏国公把事做绝,还是留那么半分余地不得罪萧王府呢?
只要他们的每一件事都留半分余地,就总能让少渊找到破绽去破解。
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凤仪宫里头,皇后难得一本正经地听锦书说完谨王的事。
“所以我跟少渊商量了一下,要不,提前行动?”锦书道。
皇后缓缓摇头,“不赞成的,现在魏贵妃才刚刚开始,这是大好机会,除了能省事之外,还能少流血,我知道少渊忙着军务,戎国那边似乎在屯兵了,这节骨眼上,让他们一家人先斗一斗,咱们坐收渔人之利,不好吗?”
“当然好!”在锦书的角度看,当然是好的,省少渊的事。
皇后道:“该清算的,始终会清算,何必急于一时?”
锦书其实也矛盾,按说以她的性子,会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但是这里头的事,牵一发动全身,唯恐最后谨王要与云秦风兄弟反目,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新帝踏着兄长的人头上位,除了不好听之外,不利于帝位的稳固,新帝名望也立不起来。
皇后从大局考虑了之后,也以母亲的角色去想了一想谨王为母复仇的迫切,叹叹气,“半年,半年足够了,能与他谈谈等半年么?”
她始终也心疼那孩子的。
“我与他说说看。”锦书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之前做了那么多事,贬为贵人,让她看透娘家的凉薄,再复位当萧王府的利器,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可惜。
“如果谈不通,大局当前,半步不让。”皇后说着,显得有些薄怒,“他不至于这么愚蠢,魏国公府与魏贵妃有什么分别?从外头找人来诬陷宁妃,没有国公府的手笔吗?魏贵妃是他的杀母仇人,魏国公也是,他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和猪无异。”
锦书怔了怔,这么简单的道理,云沐风没有理由不知道。
他是想着借国公府的手杀了魏贵妃,再自己对付魏国公吗?
如果他这样想,是不自量力,也不知道对方的实力。
但治病的时候谈过数次,他虽然胆小懦弱,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现在他不顾一切朝魏国公府狂奔而去的举动,完全像是脑干缺失。
她忽然想起了少渊说起此事的犹豫,说他会不会有别的主意。
莫非,他是想接近魏国公府,近身搜集国公府的罪证?
这想法很好,但是很危险,十分的危险,魏国公不是善茬,他杀人跟踩死蚂蚁没什么分别,尤其云沐风几乎没有什么斗争经验。
他只有被欺负的经验。
只是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不管如何,是条汉子,少渊纵然会担心他,但也一定会很欣慰。
皇后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道:“劝不动的话,就先处理了魏贵妃吧。”
她还是让步了。
锦书看着她,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是合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