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锦书怔了怔。
少渊说:“他们拿命案牟利,迅速积攥财富,且以这样的方式把一众地方官员拖到贼船上,为他们长久所用。”
锦书说:“你的意思?”
“魏家与温家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人,战无情如果娶了温家女,能独善其身?最终也会变成魏国公府的一条狗。”
锦书想想,大概也是这样的,因为战家自从战无疑牺牲之后,已经没有骨头了,他们大概会逼着战无情去依附魏国公。
少渊顺着思路走,“这事有趣了,温魏本来一同谋事,但是温少卿却致仕了,到如今温家也没有人在京城当官,我要叫敏先生去吏部走一趟,看看温家的人可在地方任职?”
锦书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了,"温素山嫁给梁周天之后,过得那样苦,娘家也不为她做主,这毕竟是嫡出的姑娘啊,怎么就不心疼?总不可能这么多年也没来往过吧?"
但凡有来往,就定能知道温素山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脸上也是有伤的,一张脸几乎都毁掉了。
温素山是靠着侍女那句话撑着活下去的,可见温家没有人给过她一点希望。
再凉薄也不可能这样吧?
莫非是温家自顾不暇,照应不到她了?
正想着,少渊已经起身命人传话给敏先生,让他明日亲自去一趟吏部找邓大人,查温家的事。
吩咐完,他笑盈盈地转头看着锦书,"这真是一个突破口啊,物证有了,就差人证,这一次人证可能也有……"
他说了这句话才想起温素山和战无情的悲惨命运,笑容突兀地收,“当然,我对于他们两人的遭遇,寄予很深的同情。”
“希望他们都能苦尽甘来吧。”锦书说。
少渊走回来坐在她的身边,想了想,“他们虽是青梅竹马长大,也曾有过婚约,但是他们在分别之后的这些年里,经历了很多很多事,占据了他们人生近半的岁月,所以眼下他们所看重的,不一定是年少的那份情谊。”
锦书明白他的意思,历尽坎坷的中年人,想起少时喜欢过的人,心里或许会有一份暖意涌上,可事实上他们各自历劫,对方早就是陌生人了。
魏国公府最近真是惨事连连,继四副棺材之后,老夫人逞强进宫得了风症,宫里头的人送回来,太医随行施救,也只能拖延些日子。
这几日魏国公在府中侍疾,一直等着魏清晖的消息,得知魏清晖闯过萧王府,也进去萧王府做客,不知道他到底在弄什么把戏。
他很焦虑,焦虑得头发一把把地掉,魏国公府已经不团结了,老夫人病重,也没几个人过来守着。
派人到文昌庙里头垫了好几次的书信,魏清晖也没来,这个人行踪不定,要找他只能到文昌庙留书。
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但他如何不能拿捏魏清晖?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安姨娘,安姨娘最在乎的就是父亲。
他自诩孝顺生母,为何却不同意?
想起他被逐出家门也没有改名换姓,是不是有可能想要回到魏家?
魏国公恼怒得很,也仿佛被羞辱了一顿,简直是欺人太甚,如果要谈条件当晚可以直接说。
这天的早朝,他依旧是没有上,以侍母疾为名告假。
早朝之后,他的心腹官员会过来国公府找他的。
而随着魏贵妃的软硬兼施,来的心腹大臣越来越少了。
除了贵妃之外,萧王也始终是棘手的敌人,如果能直接除掉,他真的不想再费心思了。
要刺杀萧王,魏清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是真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因为只有他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