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说:“怎么会?三爷本事大着呢,有什么门你是出不得的?”
三爷道:“能出得,但付出的代价很重,以往也习惯了,但今天有一个人跟我说,他说,天下女子一生有三个愿望,一愿娘家父母安康,二愿夫婿心头只有她,三愿儿女平安懂事。”
她侧身支起头,“夏夏,你也是女子,这是否也曾经是你的愿望?”
夏夏也侧头,笑着说:“这三个愿望,说得真是直白。”
“愿望从来都是直白的,像我们生意人希望发财,官场的人希望晋升。”
夏夏倒了一杯梅花酒送给她,“三爷,可惜那三个不是愿望,是奢望。”
三爷饮下,梅花酒却无端呛了喉,是奢望啊?怪不得她没有得到。
再喝了几杯,她今晚真的太醉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夏夏弹琴,她睡,夏夏的曲音柔和,她眩晕,天旋地转,好醉啊,也好,醉这么一场挺好的。
魏清晖从屏风后走出来,黑色绣金线锦缎鞋头对着明三爷,却对夏夏说:“我送她回去。”
夏夏犹豫了一下,“安大爷,他不是坏人,他待我极好。”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送她回去。”魏清晖弯下腰抱起她,又觉得这样抱着一个男人出去有些难看,便道:“你过来扶着她,我背着她走吧。”
夏夏过来搭把手扶着,魏清晖直接蹲下,待皇后趴在他的背上才慢慢地弯腰,双手往后托住。
直起腰的那一瞬间,他脸色黑了黑。
有必要吗?真有必要吗?乔装男人而已,改变装扮就成,为什么要在底下放一根东西?这是防着有人随时会掏她的裆吗?
他策马而来醉春楼的,协助殿下回国公府闹了一场,他心情并不痛快,那个地方依旧是让他厌恶得紧。
娘亲住的地方,如今给了魏清廉的小妾住,他不该踏进去的,他看到了那个小妾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她。
她一辈子都在委曲求全,她要当奴婢,她觉得这样安全,安全地苟活一辈子。
他恨国公府的人,但最恨的还是她,所有人都可以阻碍他去科考,她不可以,他千辛万苦是想让她挺起腰脊做人,但她一刀一刀地划在自己的手腕上,手臂上,鲜血一滴滴……
何尝,不是刺在了他的心上?
魏清廉说可以让她当平妻,与那男人同寝,莫说国公府的人不会同意,就是她在天有灵知道,也不会同意。
魏清晖胡乱地想着旧事,心里也难受得一塌糊涂。
皇后被送到萧王府,少渊和锦书还没睡,在正厅里放了冰块,和两位先生在看案宗。
看到魏清晖背着她来,锦书惊住了,回过神来便急忙叫紫衣和周元过去把皇后卸下来。
皇后是真醉得死沉死沉的,被人背来卸去都不知道,锦书把她安顿在采薇苑,亲自照顾。
外头,少渊才有机会正式跟魏侯爷道谢,“那晚如果不是侯爷,我们不会这么顺利拿到这些案宗。”
魏清晖说:“殿下不必言谢,我不过是假公济私,回去闹一场出出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