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敢想,凌灿有没有可能也是萧王府的人。
他猛地瞪圆了眼睛,怒拍案头,“外头,外头那些狼子野心的畜生,都想逼迫朕,朕想喘口气他们都不同意,还有朕的皇后竟也是萧王党的,她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她。”
翁宝沉默片刻之后,道:“陛下,您身子不适,奴才为您请太医。”
“对,请太医,朕龙体违和!”景昌帝看着翁宝,“朕身边只有你了,只有你对朕是最忠心的。”
易丞相带着人在议事厅等着,却见太医急忙往御书房而去,他心头沉了沉,对邓大人说:“陛下有疾,只怕案子又要耽搁了。”
大家都知道陛下在拖,但是,罪证确凿,那些人也都下了大牢,能拖多久?
国公府。
国公府已经许久没有客人登门了,门庭冷落的滋味,真是挺难受的。,
钦天监正凌灿的到来,正厅里坐着的魏国公脸色并未有丝毫的好转。
从那日国公夫人从宫中送回来,他就一直没有进食过。
素来,只有他逼得人绝食,如今,是他吃不下。
他召集过全族的男儿告知过,爵位不可能保得住,但如果有旨意下来要诛灭国公府全族,那就把放在安释房的证据交给萧王府。
那是国公府的护身符,他希望陛下不要误判,以为他不敢交出证据。
所以,当凌灿走进国公府,他首先看的是凌灿是否带有特谕。
但好在,他是空手来的。
凌灿直说:“国公爷,诸位魏爷,是陛下让我来的。”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凌灿的脸上,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害怕也带着一丝希望。
有几名年长的老魏爷们,紧张得脸色涨紫,这是国公府最危机的时刻了。
凌灿看着魏国公,“国公爷,陛下有口谕,您是否需要单独听?”
“不用,就在这里说!”
“对,不必单独说,就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说。”
魏家的人纷纷站起来,让凌灿就在此地说。
魏国公眸子紧了紧,他知道这口谕若是单独听,对他有利。
但是,现在他已经压不住所有人了,在群情汹涌之下,他缓缓说:“监正请宣陛下口谕。”
凌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宣了,陛下口谕!”
众人跪下,但纷纷抬起头看着凌灿。
凌灿脸上一贯是这样淡和的表情,“朕下旨皇后彻查宁妃一案,经皇后审理,传人证问供,查明国公府与魏贵妃合谋陷害宁妃和谨王,致宁妃冤死,谨王被杖断一腿,贵妃已经招认且伏法,贵妃伏法之前,指认魏清廉为主谋,目的是要扶持蜀王云靳风登上太子之位。”
魏清廉脸色惨白,但依旧不发一言,跪在地上的姿势,已经有些颤抖。
“还有老国公任大理寺卿时,与大理寺少卿温福林串联地方官员,贪墨枉法,罔顾国法,此案牵连甚广,丞相与四司审理后,已定罪三十七人,朕如今压下案子,但两件案子同时发生,国公府难逃罪责,不可能全身而退,朕念与国公府曾一同患难,会全力保住国公府爵位,但谋害宁妃与谨王乃是滔天大罪,主谋必须伏法,否则,朕无法对天下百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