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军依旧前行,越近归州,大家都越发警惕。尤其昨天晚上发现刺杀监军的敌人,更让大家觉得这剩下的路程会越来越多细作和前来查探的敌军。
在抵达归州的前一天。先头运粮的大军与瑾宁他们汇合了。
归州与石峰的边界,再往前走二十里路。便是归州。
这里比京都要更冷一些,大雪早封了山,行军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石峰有一条小河。如今河面上结冰。对岸也被冰雪覆盖一部分。露出或漆黑或褐色的石头。
两军会师。先整顿好,靖廷便和瑾宁一块走出去,在河边一带溜达。
风很大。吹得瑾宁脸颊都通红了,她的皮肤本来就不算白皙。如今通红一片,更觉得黑了些。嘴皮子也都干裂了。一笑的时候,就感觉嘴唇要裂出血来。看得靖廷十分心疼。
也亏得她五官好,这点像甄依。便是皮肤黑一些,也不大损容颜。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小瓶膏状的东西来。抹了一些在瑾宁的脸上和唇上。
“什么东西?”瑾宁觉得涂上去反而生痛,连忙捂住脸问道。
“蜜脂膏,好使,可以防止干裂。”靖廷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就没有干裂。”
瑾宁看着他,他真是得天独厚,被北风吹了这么久,依旧俊美如昔,反观她自己,倒像个糙汉子了。
他为她裹紧了斗篷,在边上坐了下来,问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瑾宁道:“长孙拔和黄天伏击了我,黄天被我杀了,长孙拔不知去向,估计躲起来养伤了,不日就要归队,李良晟对外宣称派他先行去查探军情。”
“黄天?他瞧着倒是个老实巴交的人。”靖廷知道此人,之前是武安侯麾下的。
“所谓老实巴交,也不过是掩饰罢了,我怀疑他是鲜卑的细作。”
瑾宁于是把自己的推测告知了靖廷,说李良晟也有可能叛变了。
靖廷诧异,“不会吧?”
“说不准,小心点没错,到归州之后,得叫人盯着他,还有任何战略都要我们先审核过,等一切安排好了再行我们的策略。”
“你说得对,到了这个关头,确实需要步步为营!”靖廷与她靠近一些,为她挡了一些寒风。
在两人的身后不远处,露出一双嫉恨愤怒的眼睛。
他早就觉得两人不简单,两个都死了的人,一起活着回来,还一起对付他,看他们的默契与眼神,似乎早就在一块了。
难怪当初陈靖廷死的时候,她哭得那么伤心,原来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李良晟双拳紧握,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人其实就是陈靖廷,自己分明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但是父亲什么都偏心陈靖廷,他是姓陈的,不是姓李,凭什么有侯府世子的待遇?
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野种贱胚,外人却说他出色,有大将之风,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