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的。我本以为阿妧会嫁给阿瑾。亲上做亲,青梅竹马,这婚事多么的好。”元秀郡主就叹了一口气,觉得诚王世子妃这当真是坏事儿。
若是没有她横生枝节,那其实阿妧到底会不会嫁给年纪相差这样多的靖王真的是说不好。叫元秀郡主说,靖王不过是矮子里挑大个儿,也没比卫瑾强多少。最得分的不过是因皇后是个好婆婆罢了。想到阿妧与卫瑾之间多年的情分,元秀郡主就失望得很。
就算卫瑾今后娶亲,想要娶到阿妧这般合心意的女孩子,也不是很轻松的。
“不过是没有缘分。”林珩就和声说道。
他对诚王府没有意见。
不过他对诚王世子妃意见大了去了。
“可惜了的。”元秀郡主就最后叹了一声。
他们夫妻正在说话的时候,阿妧就坐在花轿里,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阿萝急切的呼唤,不过是转眼,就见阿萝已经拦在了花轿之前。
靖王脸色铁青地看着从花轿里扑腾出来跟姐姐抱在一块儿的小媳妇儿,再看看伸手将自家媳妇儿给紧紧抱住的绝色美人。
这女人莫不是来抢亲的?!
“我以为今天都见不到姐姐了。”阿妧就小小声儿委屈地说道。
“对不住,是我的错。”阿萝用力地抱了妹妹一会儿,这才将妹妹给推开一些,看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脸近在咫尺,就低声说道,“我怕亲眼见你跟我离别,我就舍不得放你去嫁人。阿妧,姐姐最喜欢你,因此舍不得你。见你成亲,心里很欢喜,可是也很不好受。”她的眼眶红了,明明是担心妹妹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可是事到临头才现,原来舍不得的,想要流泪的是自己。
她哽咽了一声,方才看着阿妧微笑起来。
“你,你要和靖王殿下好好儿过日子,知道么?”她柔声问道。
“知道。”阿妧的眼睛也红了,吸了吸鼻子,趴在姐姐的肩膀上。
“别误了吉时,那就真的是我的过错了。”阿萝抱着阿妧许久,方才将阿妧送还给靖王。
“多谢殿下纵容我们姐妹这样任性。”靖王竟然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阿萝就知道,他是真心爱惜阿妧。
心里一松,阿萝就退后了两步让开了道路,阿妧巴巴儿地拉着她的手,阿萝却只是笑吟吟地将她的手松开说道,“你忘了怎么跟老太太说的了?不过是三天时间,然后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儿。”只是她也知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了。妹妹的生命里正式地走进去另一个人。
她会有另一个家,会有另一个男人融入她的生命,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多么幸福。
阿萝觉得心里都空了一般,却又幸福得说不出话来。
“跟从前一样儿。姐姐你等着我。”阿妧急忙挥着小爪子说道。
“快上轿吧。”阿萝就将阿妧给推进了花轿,夜色里,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霍然向着来时的阴影黑暗之中看去,却见除了夜色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才迟疑地收回了目光,看着阿妧再三犹豫地进了花轿,这才往宁国公府上回去了。阿妧躲在花轿后头看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心里有些难受。
她觉得自己的爱和阿萝对她的爱是完全不平等的。
她的世界里有许多的人,她对每一个人都很亲近。
可是阿萝却只有她。
她只爱着阿妧这个妹妹。
没有了阿妧,阿萝的世界就空荡荡的了。
“往后,往后我想对姐姐更好。”阿妧就小小声,也不知在对谁说这些话,低声说道,“往后我更爱更爱姐姐,然后生许多的小团子,都和姐姐一块儿把他们养大。叫姐姐和我永远做一家人。”
她抱着怀里喜婆塞给自己的瓶子蹭了蹭,把眼里的眼泪给飞快地擦进了衣裳里,这才抬头露出了一张仿若无事的小脸儿。到了靖王府,靖王府哪怕素日里肃杀冷清,可是今日却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太子夫妻亲自驾到,越热闹非凡。
太子与靖王是同母兄弟,亲弟弟大婚来凑热闹,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六皇子也在,就叫大家觉得十分诧异了。
六皇子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小透明儿,这样主动出现在人前倒是不多见的。
见六皇子一派温和俊秀,虽然性情稍显清冷,可是却也是一个清贵优雅的皇子,一些女眷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思虑。
她们记得,六皇子尚未娶亲?
“这新人可算是进门了。”太子妃今日红光满面,显然阿妧给她做妯娌是太子妃心中所愿,见阿妧在前头跟靖王又是迈火盆儿又是拜天地的,她就笑吟吟地带着众多的宗室女眷等在后院儿的新房里,不大一会儿就见软乎乎的小姑娘叫许多人簇拥而来。
她上前就将阿妧的手给握住了,打定主意不去看被自己挤开了的靖王的阎王脸,把阿妧给接到手中一块儿送到了新房去。
阿妧就伪装羞涩地垂着头,待靖王挑开了自己头上的珠帘,就抬头对他一笑。
“的确是个美人。”一旁就有宗室女眷笑着赞道。
其实阿妧来往宫中,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长什么样儿谁不知道啊。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似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都往这姑娘的头上扣。
叫新出炉的靖王妃一不小心都得觉得自己当真是个超级美人儿了。
太子妃就笑吟吟地听着。
阿妧这么多年来往宫中,勋贵,宗室女眷在皇后身边也认识得差不多了,其实这房中的差不多都认识。然而太子妃还是一本正经地在靖王黑沉的脸色里慢吞吞地给阿妧一个一个介绍过去,彼此重新厮见之后,方才对累得吐舌头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喝交杯酒了。”
她折腾累了,这才看靖王磨牙和小姑娘喝了一杯交杯酒,阿妧不胜酒力,喝了一杯酒就面若桃花,就越地觉得……
靖王今天必须是要禽兽了。
阿妧也是这么觉得。
靖王同样也是。
毕竟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开封儿可以吃了,那不得大口大口吃啊?
特别是还遇到了个特别主动要求被吃,都把自己殷勤地送到嘴边的小姑娘。
待女眷们闹完了都退出去,新房里静悄悄的,静极思动来的,靖王妃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儿,因早年曾经看过许多戏本子,顿时捂着滚烫的小脸儿傻笑起来。
她美滋滋地想着,等着自己新婚之夜就这样那样扑到靖王的身上去,想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把桌上喝着甜滋滋的桃花酒往嘴里倒,酒壮英雄胆,一会儿就准备壮壮自己的小色心。
然而当靖王叫前头不是东西的太子拉着喝到半夜,带着几分酒气回了新房,浑身烫就要开始大餐,却只看见了一只喝了酒等到半夜,最后睡梦里不知梦见了什么,傻笑吧嗒嘴儿的小姑娘。他上前捅了捅这软乎乎的小东西,就见她利落地滚到自己的怀里来,蹭了蹭不可言说的部位,继续傻笑,流口水。
“咯儿!”她还打了一个酒嗝儿。
靖王:……
说好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