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以前动不动就杀人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啊!
寿帝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心疼魏明玺受苦多年,加上惠妃的关系,他一直期盼着这个儿子能够回到原本的仁厚温和。眼见着多年的愿望终于要成真,他对傅容月的感激也多了起来,秋狝出行时,特意将魏明玺和傅容月都召到了御撵上来陪伴。
而原本该陪伴在侧的沈贵妃,则被安置到了马车里,一路都跟寿帝无缘。
傅容月和魏明玺日日陪着寿帝,车队浩浩汤汤去往鞍山,三天的时间里,两人被无数的人注目,更别提其中那些探究和复杂的目光了。
一辆朴素的马车中,齐贵人端坐在其中,魏明远骑着马在马车外护驾。齐贵人的目光落在前方御撵上,凤眸微眯,打量了一番后抬眼问魏明远:“御撵上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陵王的正妃?长得并不如何好看。”
上次皇后宫宴,齐贵人正好病着,请安后就离开了中和宫,没有瞧见傅容月,故而不认得她。
魏明远也看着傅容月,点头笑道:“是啊,母妃离得远,可能看得还不真切,她脸上有一片胎记,的确是不好看。不过她是苏绾的女儿,多看几眼,五官还是十分清秀的。”
“苏绾啊……当年名动京都的美人,可惜没什么好下场。”齐贵人神色冷清,再看傅容月时,便少了几分轻视。她入宫多年,知道在寿帝的心目中这个女子地位独特,似乎跟寿帝还有一段渊源,她不会傻到跟寿帝作对。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跟对魏明远表自己的看法:“陛下选了她,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魏明远便将傅容月在京都开商铺的事情说了。
齐贵人听了露出几分赞许之色:“她一个弱女子,初来帝都就知道如何最快的立足,这份机智让人不可小觑。心志坚定,方向明确,又有陵王撑腰,远儿,这个人能成为朋友最好,不能的话也决不能做你的敌人。”
“母妃,我知道了。”魏明远应了声,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御撵上的傅容月。
傅容月单薄的身影跪坐在魏明玺的身旁,魏明玺在跟寿帝下棋,她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的单纯无害。
一个小女孩而已,就算做了敌人又怎样?
魏明远的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他不相信魏明玺会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兄弟翻脸,也不相信傅容月有什么真本事。可他素来听齐贵人的话,母妃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他多留意些就是了。
而在另一边,沈贵妃也默默的关注着御撵的动静。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年轻女子,一个自然是做了赵王侧妃的傅容芩,另一个则是沈家族里的女儿沈芳菲。
她斜躺在马车内,沈芳菲坐在她脚边,不轻不重的给她捏脚。
她看了一会儿御撵,抬手让沈芳菲歇息,拉着人坐到她身边来,才抬头对傅容芩说道:“陵王妃是你的妹妹,可你们并不如何亲近呀。”
“容月自幼没跟我们长在一处,自然生疏一些。”傅容芩见沈贵妃如此关照沈家女,对自己很是生分,心中有气,可是缺不敢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素来不喜欢傅容月,更讨厌自己身边的人提起她,眼见傅容月得寿帝喜欢,而她呢,自打嫁给魏明钰,别说寿帝召见,就是沈贵妃也不来理会她。
这次要不是魏明钰不能来秋狝,寿帝为安他的心让他的妾室同来,她更是没机会参与这样的盛典。
傅容芩的心底暗暗觉得有些吃亏,还是忠肃侯府的嫡女时,她年年都有资格来,怎么嫁给了魏明钰后,反而来与不来都要看寿帝心情了呢?
沈贵妃仿佛没看见她的不悦,语气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留情面:“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又自幼在京都长大,于情于理都该多多陪伴她才是。”
“母妃教训得是。”傅容芩咬了咬唇,委屈的应道。
沈芳菲在旁边不安的抬头看了一眼傅容芩,沈贵妃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扭头对傅容芩说道:“等到了行宫安置下来后,你请她到咱们宫里来吧。如今大家是姻亲,我也不能少了礼数。”
傅容芩不敢反驳,小声答道:“是。”
这已经是出的第三天,鞍山行宫近在眼前,又走了小半日,便到了鞍山行宫。内廷司将居住的名册给禁军,由禁军领着人去往住处。
行宫并没有那么多宫室给几百人住,能住进宫殿的必然都是皇室和位极人臣的权贵,其他人要在行宫外安营扎寨,顿时就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忙活。忠肃侯府是二等侯府,本是没有宫殿住的,不过今年大不一样了,傅行健执掌军机部,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做了陵亲王的正妃,一个做了赵王的侧妃,待遇随之水涨船高,也分到了西南角的一间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