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军权被夺,贵人相邀
这一日的早朝,连朝中最为迟钝的大臣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傅容月虽然有陛下圣旨特赦,准许她在朝堂上可以补眠,可入朝这许多天以来,她每天都是精神抖擞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从不瞌睡,也从不议论朝政,大家讨论时,她只是默默的在一边听着,做下记录而已。
可今日不知怎的,陵王妃次在朝廷上睡着了。
她进入自己的座次后就神思倦怠,眼皮搭耸,不多时就趴在了桌子上。
寿帝看了她两次,见她实在困倦,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不免心疼:“这孩子,怎么累成了这样?”
他对身后跟着的谢安阳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谢安阳会意,将平日里寿帝用的暖批搭在了她身上,由得她睡了过去。
寿帝的宠爱是明目张胆的,大臣们看在眼底,都知道了一件事,如今陵王虽然人不在京城,但寿帝爱屋及乌,对他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极尽呵护,不免心中有了思量,不敢因魏明玺不在而对傅容月有所轻慢。毕竟,傅容月的这座靠山实在是太强、太硬了一些,他们完全惹不起!
当然,也有人心里是不舒服的。
魏明钰瞧见傅容月神色,加上又听说了满街的传闻,心中知道傅行健对她不起,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了傅家。他只要一想到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功劳,就觉得锥心难受。
他心高气傲,总觉得大部分原因还是出在傅行健身上,傅行健这个忠肃侯连傅容月都留不住,还纵容养育出了傅容芩那样一个泼妇,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原本是亲密无间的左膀右臂,竟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隔阂。
不过,让他更难受的还是寿帝对傅容月的态度,寿帝偏疼魏明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魏明玺被安置到了西北,虽然是放逐在权利的核心之外,可他总觉得不对。
他同傅行健、沈殷渠私下都讨论过这件事,两人虽然都让他放宽心,但刀就悬在自己的脖子上,这心怎么可能宽得下来?
魏明钰暗暗打定主意,等这边事了,便要派人秘密到西北去,务必将魏明玺的一举一动都汇报自己。
他想得专注,没留神寿帝已经喊了他好几声,见他竟在朝廷上走神,寿帝脸色不好看起来,他身后的沈殷渠忙悄悄推了推他。
魏明钰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寿帝问了什么,忙说:“父皇说的是。”
“殿下!”沈殷渠乍然一听,急了。
这可是件大事,殿下怎能随口就这样应下了?绝对不能同意啊!他张了张嘴,想将刚刚寿帝说的重复一遍,可寿帝在上面看着,此时开口不就是等于告诉寿帝刚刚魏明钰没在听吗?无奈之下,他只得又住了嘴。
魏明钰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寿帝到底说了什么,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
寿帝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赵王没有意见,那从今以后,纪城军交由兵部节制。”
恍若晴天霹雳,一下子就砸中了魏明钰!
从他掌政以来,纪城军一直是他手里最大的王牌,在京城帝都拥有一支军队,就算这支军队人数并不优越,可仍然能成为利器。也正是因为有这只军队,他有时秘密行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以前魏明春还在的时候,就曾经想谋取纪城军的戒指权,可最终没能成功,而他也用纪城军在紧要关头成功的扳倒了魏明春。
一旦纪城军的节制权被兵部收回,就等于剪断了他的一条臂膀,如何能不疼?
他急中生智,虽已说错了话,仍试图挽救:“父皇说的是,但儿臣以为,将纪城军交由兵部节制并不妥当,兵部已经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纪城军牵扯甚广,所遇更是繁杂。儿臣做惯了也不觉得辛苦,处理起来也顺手,还是仍由儿臣掌管,保卫京城安宁吧!”
“殿下所虑极是。正因事情繁杂,殿下又是皇子,搁在这个位置难免大材小用,尔等愿为殿下分忧。”兵部那边立即有人站了出来。
魏明钰认得他是魏明远的人,心中怒气勃,看样子,是魏明远在谋划着纪城军这个肥差!
沈殷渠见他终于回过神来,所幸还没有正式下旨,还留有余地,忙将自己刚刚的反对进行到底:“周大人此言差矣,殿下还年轻,正是要多多磨砺的时候……”
“殿下想磨砺,何不直接到军中去?在军伍之中,更能磨炼一个人的品性。”兵部侍郎周礼赞冷冷一笑,争锋相对的打断了沈殷渠。
沈殷渠道:“边陲不宁,你想让殿下去边境,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