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点头,面露几分尴尬:“他说,他可能是我的生父。”
“不是,可能,是应该。”梅向荣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瞒来瞒去,最后真相还是让傅容月知道了。当年为苏绾诊脉,曾经问过苏绾,苏绾当时就是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绝不是傅行健的。
只是,不知道苏绾泉下有知,她这些年来的坚持在这个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会不会伤心欲绝?
她自认无颜见他,而他呢,早已经另娶她人,过着娇妻在怀、子女成双的美妙日子!
不,不对,他根本在娶苏绾之前,就有了别人,否则,儿子怎会今年及冠?容月都才十五岁啊!
想到这里,梅向荣脸色阴沉,染上了几分怒气。
傅容月察言观色,很快也明白了他是在想什么,忙替秦霜傲解释:“义父,你误会了。他并没娶妻生子,当年他落难到了神农岭,全靠白家救助,伤好之后就留在了神农岭。后来神农岭生变故,掌家人双双离世,留下一个孤女,他便决定帮扶白家的孤女,只得将这个女儿抚养下来。再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儿子。”
“算他还有良心。”梅向荣冷哼一声,面色却缓和了很多。
顿了顿,他又面露疑惑:“你说神农岭,他在神农岭,神农白家?”
“是。”傅容月点头。
这一次,却是梅阑珊先反应过来,她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认识神农白家的人?容月,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脸上的胎记是不是神农百家的人治好的?”
“阑珊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当时她并不认识你,嘱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傅容月立即拉着她,满是歉意的解释,梅阑珊很渴望见到神农白家的人,可是她连这个微末的愿望也不能帮她达到,若非不得已,她甚至都不能告诉梅阑珊,心中已然自责了很久了。
梅阑珊整个人都处于木讷状态:“我简直是不敢相信……”
她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傅容月的左脸颊,喃喃自语:“天呐,竟真的是神农白家治好的。你快说,那个神医叫什么名字?”
“就是芷柔。”傅容月更觉得歉意:“你上次还问起她呢,说给她写信,信被退回了。阑珊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能告诉你真相。”
是有这么一回事……
梅阑珊点了点头,不过,她的思绪完全不在傅容月的欺骗上,她满心都是震惊和叹服:“你是说,你的脸上的胎记,是那个小丫头给你治好的。你老实交代,她用了多久?”
“二十来天吧。”傅容月乖乖的说。
梅阑珊顿时一脸被打击的模样:“神农白家,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才二十天,我以为至少要用一年左右呢。”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精神起来:“她给你用的什么药,你那里还有没有,给我一颗呗。”
“阑珊姐姐……”傅容月刚开口想拒绝,她就一下子跳起来横眉冷艳的威胁道:“你别说你没有啊,我告诉你,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否则……”因为临时想不到什么狠辣的主意,她只得坚定的说:“否则咱们就绝交,连姐妹都没得做!你竟帮着外人欺负我!”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傅容月的说法,白芷柔就是傅容月的姐妹,也不算外人,又改口:“就算她不是外人,那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傅容月只听得好笑,她先前就一直担心梅阑珊知道后会生气,梅阑珊不生气,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当即,傅容月从镯子里取出没用完的药丸,交到了梅阑珊手上。
梅阑珊这才满意,当即倒出药丸闻了闻,又亲自尝了味道,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好一阵捣鼓之后,她才一脸笑嘻嘻的抬起头来,看向梅向荣:“爹,我见过芷柔,这个女孩儿气质文雅,长相绝美,她的哥哥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凶恶之徒。”
“可是这事,如何跟对方开口呢?”梅向荣犯难了,眼波不自觉的落在傅容月身上。
傅容月会意:“义父放心,梅家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会休书给他,请他亲自来一趟梅家,这件事义父当面跟他谈吧。”
当即,傅容月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即休书给白芷柔,请求秦霜傲来一趟京城。
秦霜傲倒也爽快,收到傅容月的信件后,很快就来了京城。
他到时是傍晚时分,秦霜傲十分低调的进了京城,从梅家的后门进了府中后,便跟梅向荣去了书房。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直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