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不同了。”傅容月也叹了口气:“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明玺不站起来,我还带着那副丑陋容颜,将来齐王或者是赵王得势,怕是我们也就要魂归地府了。若非如此,陛下怎能放心,朝臣们怎能放心?”
梅阮仪不参与朝廷事务,不过终究是高门弟子,一点就透。
这些争斗他也帮不上忙,只得说:“我不在朝廷上,朝廷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太多。不过,我倒是认识不少世家子弟,江湖上还有不少说得上话的朋友,容月倘若有什么不方便打听的消息,我可以代为一二。”
傅容月听了这话不免感动,阮仪哥还是同前世一样,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愿意为她做很多违心的事情。
她伸手握住梅阮仪的手掌,眼中漾出几分泪光:“阮仪哥,多谢你。”
这份心意她很感激,只是她也打定主意,此生绝不将梅阮仪拖入这场旋涡里。她的阮仪哥天生自由自在,不应被这些肮脏污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傅容月精神松弛下来,加上这几天在马车里天天被魏明玺逼着休息,已经形成了习惯,不多时就哈欠连连。
梅阮仪见状告辞出来,留她小憩安歇。
躺在床上,没了马车的颠簸傅容月反而不习惯,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刚刚梅向荣的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魏明玺跟魏明远一同回府,路上可生出波折来?
魏明远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趁机煽风点火,挑拨魏明玺和容盛的关系……
傅容月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行,她得去看看!
思及此,她忙穿了衣衫起来,凝神间来到魏明玺的书房。整座陵王府安安静静,书房里空无一人,她从书房晃出来,院子里的侍卫竟也没在,显然陵王府的车驾还不曾来到王府。
难道魏明玺真的上当,赶着就去了皇宫?
傅容月大惊失色,一个转念间回到前院,从前厅训着路走了进来。前院倒还热闹些,管事的指挥着家丁们在搬行李,原来车驾已经到了的。傅容月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魏明玺和姚远,只看见董剑逸站在一边,正在训陵王府中的侍卫们话。
“董护卫。”傅容月听得不耐烦,出言打断了他:“殿下呢?”
董剑逸一回头,就瞧见她站在廊下,当即吃了一惊,王妃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也没注意到,若是被姚远知道了,又要嘲笑他武功不行,总是疏漏。他怕挨骂,小跑着上前来招呼:“王妃怎么突然过来了,这会儿离宫宴还早呢!”
说着又搔搔头,回道:“殿下入宫去了。”
“已经去了?”傅容月得到答案,反而镇定下来:“殿下可是从齐王那里听说了什么?”
董剑逸点了点头:“殿下同齐王一起回来,路上说起西凉的和亲队伍,殿下当时就有些异样。刚到了王府,殿下连车都没下,直接就让姚远送他进宫去了。”
“我知道了。”傅容月急切起来,不跟董剑逸多说,举步就出门去了。
“对了,王妃,殿下吩咐,让王妃切不可……”董剑逸见她拔腿就走,想起魏明玺的吩咐,忙追了出来。可傅容月脚步好快,刚出府门就不见了踪影,董剑逸站在大门口搔了搔头,很是不解:“现在入宫……奇怪,人呢?”
傅容月一出陵王妃,当即凝神用镯子瞬移入了宫,她留了个心眼,并未直接到正大光明殿,而是移步到了惠妃生前的寝宫。
在西北时她就听魏明玺说过,魏明玺但凡入宫,必定是要先去惠妃的福安宫呆一会儿。算算时辰,若魏明玺真的上当,这会儿也刚从福安宫离开。
她这一次倒没有赌错,刚落脚在寝宫,便听见专管这宫殿的两个嬷嬷在说话。
“京中都说殿下的腿疾好了,如今已经能站起来,我原本不信,可你刚刚瞧见没,殿下真的是走过来的。真是老天保佑,惠妃娘娘保佑!”
“是啊,殿下原来是这般器宇不凡,刚才一见,我都不敢认呢!”
“哎,殿下这些年,也真是委屈了……”
“嬷嬷不用叹气,现在殿下站起来也不迟,陛下跟前,还能委屈了殿下不成?别的不说,咱们殿下是皇子中唯一封了亲王的,又战功赫赫,其他皇子想比都比不了,谁还能夺了殿下的宠去?”
“我也不是担心陛下的宠爱,我是担心其他宫里那几位!”
“嬷嬷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