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帝也不傻,容盛话里的漏洞很多,他一听就知道所谓切磋云云都是胡扯,其中必定有隐情,但既然容盛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狐疑的看向梅阑珊:“是这样吗?”
梅阑珊抬眼,寿帝身后的谢安阳怕她胡来,忙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是。”梅阑珊只得点头。
寿帝松了口气,只是仍然是满面怒色:“你也太不懂事了一些!你平日里喜好武学,这禁军中有不少高手,要切磋也应该去找他们呀!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那是西凉的储君,将来登基了,那就是西凉的皇帝陛下,岂是能跟你随随便便动手的?伤着了哪里,你让朕如何对西凉交代!”
话音未落,他忽然面露尴尬,不对,已经是伤着了,忙又补充:“幸好太子殿下大度,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谢谢太子殿下!”
“多谢太子殿下!”梅阑珊按捺住心中的不情愿,转身对容身行礼。
容盛面上带着宽容的笑意,上前一小步,将她的手包在掌中,一派欣赏关爱的派头:“皇帝陛下严重了,阑珊快人快语快性子,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计较?”
双掌相碰,他的手却不是这样的,握着梅阑珊的手指毫不怜惜的用力。
梅阑珊吃痛,只是寿帝在座,不敢拂开他的手,一张脸微微有些扭曲,却只能忍着了,心中越的认定容盛就是一个小人。
只片刻间,容盛松开手,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梅阑珊这才放下差点痛木了的手,垂在袖中悄悄的推拿过血。
寿帝圆满解决了一件心事,总算是成全了两边,不禁神思倦怠。不过,他的事情还没完,容盛的那套说辞他是半个字也不信,也怕是容盛特意为了笼络梅阑珊的手段,悄悄给谢安阳搭了个眼色。
谢安阳会意,上前道:“太子殿下受了伤,那驿馆却是不和住了,陛下,是否应该让殿下迁至一个更为妥当的地方?”
“嗯,对。”寿帝笑着点头,看向容盛:“太子殿下,你在西凉身份贵重,那驿馆却是委屈了。朕已经让人收拾出了外宫,就在皇城外,离宫里也近,待会儿让谢总管为你引路,今天就别回去了,修养好身子才是妥帖。”
容盛没想到寿帝会突然来这招,虽说是外宫,但就跟皇宫比邻,尚且在禁军的监视范围内,行动起来多有限制。
他略一想就说:“多谢陛下好意,那驿馆环境清幽雅致,我很是喜欢,不想移步。再则,住在宫外,我想去看看阑珊也方便,请陛下成全!”
“太子殿下客气了。梅大人日日都在宫里当差,你住外宫也能得见,没什么不方便的。就这么说定了。”寿帝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摆了摆手,做出越疲倦的形容,让谢安阳送两人出宫去。
几人在殿中说话,魏明玺和傅容月在殿外也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场灾难就这般消弭无形,两人都有点意外。
不过总归是好事一件,傅容月上前来挽住梅阑珊的手,对魏明玺说道:“我陪阑珊姐姐回府去歇息,你一人去见父皇,可以吗?”
“嗯,”魏明玺颔,吩咐身后跟着的姚远:“姚远,送王妃和梅大人回府。”
他怕容盛跟梅阑珊再起冲突,让姚远随行保护。
傅容月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强拉着梅阑珊离开。
两人刚走没几步,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容盛的身影高高的将两人拢在其中:“两位请留步!”
说着伸手阻了阻,想将两人拦下来。
姚远立即抬手将他挡了回去:“殿下请自重!”
“我没别的意思。”容盛面露一丝尴尬之色,看向梅阑珊:“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同梅小姐说,请陵王妃行个方便。”
傅容月看了一眼梅阑珊,见她眼中余怒仍在,只觉得的就想拒绝。可还没开口,梅阑珊忽然拉了拉她的手,同容盛一并走到一侧:“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并不知道那个簪子对你很重要,非常抱歉。”容盛见她冷淡容颜有些许憔悴,一开口就情不自禁的想道歉。他说了一句,自己也一愣,反而不觉得扭捏了:“我知道说赔给你一支什么的,并不能弥补你什么,但我仍旧是要说。阑珊,我欠你一笔债,今日我便许你一个承诺,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我所能帮你达成。”
“我没什么要的。”梅阑珊抬眼看了他一眼:“今日你在殿上帮了我,你我就算两情了,以后,不要再见。”
说完这话,梅阑珊当即转身回傅容月身边,留给容盛一个倔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