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振宇忍不住了,问了一个埋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代替真正的谷教授的?你是又怎么代替成功的?难道这么多年就没人看出来吗?”
这显然是谷修齐的“得意之作”,他也没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小文刚才说了,谷润田最后的入境记录在十年前,没错,我就是十年前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杀掉的,不过,我本来只是想报仇,然后就远走高飞的,开始并没打算替代他。”
谷修齐接着说道:“本来呢,我是打算直接干掉这两个大人的,但是考虑到留润田一个孩子活着太残忍,所以我改变了计划,打算来个一锅烩,谷润田那时候在美国读高中,我等了他半年,这半年一直监视着谷修平和文昭的生活,这是无心插柳之举,后来派上很大用场,我一直监听他们家电话,终于听到谷润田放假回家的消息,孩子大了,不用人接,从机场直接打车回家,我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
“头一天晚上,我去拜访了谷修平和文昭,对于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这两人无比震惊,谷修平借口切水果,其实是去打电话报警,我亲眼看到他拨打了110,我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一针扎在他脖子上,当然了,电话线我已经切断,他根本报不了警,文昭听到动静跑过来,我也给了她一针,小文你懂得,是我亲自配的失能剂。”
文讷一阵恶寒,已经猜到后面将要生什么。
“我把这两个人拖进卧室,把谷修平放在椅子上,把文昭摆在床上,当着他的面,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说着,脸微微扬起,微眯着眼睛,露出情不自禁的微笑,好像仍然在陶醉于当时的感觉:“我到今天都记得谷修平当时脸上的表情,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扭曲……哈哈哈,可惜,这一刻来得太迟了,他说我尽可以杀他,但请我放过文昭,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用绳子把他勒死了,文昭就在旁边哭喊,她说要下去陪修平,请我把她也杀死,我当时还真有这个打算,可是,却还真下不了手……
“可能是当时她哭喊的声音太大了,邻居来按门铃,在外面问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大概他以为里面在吵架吧。当时我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也不知怎么的冒出一个馊主意,就先把文昭的嘴巴堵上,然后找出谷修平的衣服穿上,带上他的花镜,拄着他的拐杖,当时他已经患有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走路已经需要拄拐了,我装扮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觉得还算比较像,大晚上黑灯瞎火估计分辨不清楚,就算那个邻居看出破绽,我大不了把他也干掉,然后跑路就是。”
说到这里,谷修齐摇摇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不得不说,老天爷刻意安排我替代谷修平啊……我打开门,正好走廊灯也亮了,那可根本不是黑灯瞎火,而是灯火通明,那个邻居揽着我的肩膀,一番劝慰,什么你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有话好好说,嫂子那么贤惠,你得让着她什么的,一通哔哔,等关上门回屋,我一身冷汗把衬衣都湿透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关过去了。
“这时候我突然有个想法,想玩一把心跳,于是到卫生间里试了一把易容术,这是我在大西北蹲监狱的收获之一,是跟一个老贼学的,说起来这门手艺要是能扬光大,我也算是非遗文化传人了,易容术古来有之,并不是变成另一个人,而是青年变成老人,男人变成女人,主要靠模仿动作表情和眼神,化妆只是辅助,扯远了,总之我用文昭的化妆品勉强对付了一下,自我感觉很成功,这也不奇怪,毕竟我们本来就是同胞兄弟嘛。”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刚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门铃响了,我知道谷润田回来了。我从猫眼看了下,确定只有他一个人才开门,谷润田冲进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喊我爸爸,亲热的不得了,那一刻我几乎下不了手……如果这一切是我的该多好啊,然后我问他吃饭了么,累不累什么的,他回答起来也是毫无异样,然后问我说妈妈呢?我往卧室里一指,这缺心眼孩子喊着妈妈就跑进去了,突然看到他妈妈赤着身子被绑在床上还堵着嘴,顿时石化,还没等他回头,我在后面一锤子下去,就是马加爵用的那种锤子,你懂的,润田没有任何痛苦折磨立刻就下去陪他真正的爸爸去了。
“干掉了这爷俩,我当时突然有种想法,就是能不能找个隐秘的地方,把文昭关起来,永远据为己有,可是文昭亲眼看着丈夫和儿子被我活活杀死,这时候已经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了,又哭又笑,不然就是瞪着天花板,一声不吭……我当时很想把她留下的,一直留了她两天,对她极尽温柔,倾诉多年的思念之情,可她就像具尸体一样,而且连水也不喝……没办法,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结束她的痛苦,对于我的女神,当然不能用绳索和锤子,我给她特地调配了一针,能让人失去心力衰竭,安静的死去……文昭走的时候,脸上竟然还有笑容。”
说到这里,谷修齐神采飞扬,因为说话太多,嘴角泛起白沫,脸上闪耀着一股邪恶的光辉。
文讷和卢振宇呆呆地听着这个恶魔津津有味地回忆着当年的变态暴行,只觉得手脚冰冷,连呼吸都困难了。
两人艰难地对视一眼,都一阵深深的恐惧,他们原先只知道他们的对手是个色魔,充其量是个喜欢音乐、有品位的色魔而已,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头心灵扭曲变态到极点的嗜血野兽!
两人都是一阵后怕:还好最后赢了,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