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腊月二十五那天,孙侧妃却暴病死了,她一直不得宠,对贵太妃而言,也没有利用价值,死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子安没想到这么快。
子安是王妃,孙侧妃的丧事自然是要由她回去办的。
孙侧妃的死,没掀起什么风浪,但是却让南怀王和芳儿的婚事延迟了。
这意味着,南怀王又得再京中逗留多百天。
办完孙侧妃的丧事,已经腊月二十七了,丧事是草草办完的,因为马上就过年,总不能在新年触霉头。
皇太后自从太子被废之后,身体差了很多,宫中之事,也多半落在了梅妃和宜妃的手中,子安只管账,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
子安在府中见过孙芳儿一次,她落落寡欢,一点都没有即将要做新娘的喜悦,见她的时候,是与慕容桀牵手走过,慕容桀目不斜视,只管牵着她的小手,孙芳儿投来怨毒嫉恨的眸光,子安便知道她心里不曾放下慕容桀。
可千万不要啊,难得母亲和安亲王如今算是打破了僵局,有望苦尽甘来,皇帝可千万不要横插一竿子。
好强劲地情敌啊,子安心头叹息。
皇帝笑了,“你母亲是奇女子,朕这辈子,没遇到一个像她这么美好的女子
有这么个出色的男人,就得竖起刺猬防御。
皇帝这才收回眸光,薄唇勾起微笑,“没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闲聊几句。”
”
以往,皇帝都不会跟子安说太多的话,但是这一天,他精神有些好,竟让子安坐下来陪他说说话。
皇帝却有些意兴阑珊,“不了,不见,朕不想见她们。”
子安强行笑了一下,“皇上过誉了,而且,美好有时候仅仅是因为有距离,距离太近了,所看到的都是缺点,昔日夏……我父亲不也觉得她美好么?只是娶了过门,她的美好都成了污点。”
子安谨慎地道:“母亲如今生活淡泊,日子写意,很好,谢皇上问候。”
皇帝脸上的红斑淡了许多,拿眼睛看着她,久久不移开,倒让子安以为自己的脸上长了红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皇上?”
所幸,这位爷十分配合,轻易不看其他女子,这点,子安还是很欣慰的。
子安一怔,这怎么扯上母亲来了?想起之前曾经听说过皇帝当年思慕过母亲,该不是余情未了吧?
子安只道他病久发闷,要找人说话,便收好针坐下来,“皇上想说什么?”
子安觉得他今天很奇怪,这尤其看她的眼光,说不出的怪异。
年二八那天,子安循例入宫为皇帝治病。
“那是他不懂得珍惜。”皇帝严肃地道,“这不是你母亲的错,若是换做其他男子,不定怎么对你母亲好。”
片刻,皇帝才道:“你母亲好吗?”
子安心头警钟大生,心里头盼着希望不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这年没法过了。
不过也不可能啊,他这个人一向不重视男女之情。
“皇上,对了,梅妃娘娘之前说您,自从您病倒,她便一直记挂着您,要不,您敷上脸皮,见她一面?”子安连忙转移话题。
子安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母亲说过,一个人的日子很好,不想再找。”
“和离之后,她便没想过再找一个人过日子?”皇帝似乎没领会子安的避讳,反而再深一步问。
子安心头咯噔一声,这其他男子,该不是说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