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他男子，若知道了秦舟对她的心思，怕是没这么大方的。

他掀开被子躺下，“但凡对你好的，本王都心生敬重。”

子安动情一笑，为他盖好被子，便转身出去了。

秦舟今晚喝多了，回房之后，鞋子也没脱，半躺在床上，听得敲门声，她道：“进来。”

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子安推开门，见屋中灯火暗淡，“要睡觉了吗？”

秦舟见是她，打起精神坐起来，“还没，还没沐浴。”

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子安，“有事？”

她知道老七让她来谈这一场的意义，并非说扭转秦舟的性取向，而是她爱了一个已经有所爱的人。

“皇上是顶好的人，想必日后对我也很好，是个值得付托终生的好男儿。”秦舟说。

“也不尽然。”秦舟像是有些愁了，看着子安道：“皇上之前跟我求亲。”

“啊？”子安几乎一口茶喷出来，瞪大眼睛，“皇上？哪位皇上？”

“为了北漠的事情？”子安呷了一口茶，问道。

子安却觉得奇怪，原先她们俩还讨论过女子是不是一定要嫁人的事情。

子安想起吴燕祖，不禁笑了，“这也没什么难料的，且我着实没有资格收弟子，如果他真的想要学，我便指点一二。”

秦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是我北漠的皇上，难不成是你们大周那病君吗？”

“嗯！想说什么？”秦舟起身，坐在了子安的身边，她发冠未乱，英气依旧，深邃的眸子如两汪深幽的古井。

子安还在斟酌如何开口，秦舟却是笑了一声，“没想到此行你多了一个弟子，真是世事难料啊。”

秦舟露出一丝女儿娇态来，“或许，我心里也有些喜欢他吧？”

“那你现在是想好了？”子安怔了怔，觉得此事说得太突然，老七怕也是不知道的吧？

子安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取下发簪挑了一下灯芯，火苗一下子窜起，照得她脸色明艳不已。

“没事，过来和你聊聊天。”子安侧头瞧了秦舟一眼，微笑道。

秦舟倒了茶，推给她，嘴里道：“你睡不着来与我聊天，也是正好了，我心里头也有些烦乱。”

子安傻眼，这……真的吗？

“我没想好，所以也就没说。”

子安顿了顿，试探地问道：“那你对康平帝？”

“当时家里为我与龙老将军的孙子议亲，我不同意，大概那时候，我对皇上便有了感情，只是我自己迟钝没发现罢了。”

“你喜欢他？”

秦舟点头，“是的，想明白了。”

这便叫她更难开口。

子安噢了一声，“之前没听你说过？”

其实她没组织过语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来这一趟，她怕自己言多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