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让吴燕祖为他针灸。

这日，子安施针之后，皇帝命人准备了茶点，要与子安说说话。

子安遣退吴燕祖出去，扶着皇帝坐下来。

皇帝是勉强可起身，因着试药的原因，他总是觉得眩晕，吐血是减少了，呼吸比较困难。

“坐吧！”皇帝喘了一口气，半靠在椅子上。

子安坐在他的面前，给他递了一块手绢，防止他喘气吐血。

“是老祖宗给你留下了方子，是吗？”皇帝沉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子安冷笑道：“皇上大可以不需要我来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其是大夫。”

子安冷笑，“记住皇上当初给老七的选择，你无情在先，怪不得我们无义。”

皇帝眸色冷寂，“若要七八个月，这江山怕都被人蚕食了。”

“皇上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她起身，拿了药箱转身走。

“是的！”子安点头道，她宁可是这样，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她大概也能帮孙芳儿解蛊毒反噬，但是她没有，反而是这样连串制衡，逼得她不得不给皇帝治病。

子安没做声，老祖宗失望，但是却愿意救他。

“朕什么时候可以痊愈？”皇帝抬头，眼底生出渴望。

子安转身看着他，面容阴郁，“皇上，有一句话，或许皇上没有听过，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千万不要得罪为你治病用药的大夫。”

子安没说话，是没什么话可以说，一个人顽固起来，说什么都是枉然，浪费唇舌。

“这不是老祖宗给的方子吗？为什么需要这么久？”皇帝压根不信子安的话，老祖宗要救一个人，哪里需要这么久？

子安看着他，“是老祖宗给的方子，但是这方子也不是仙丹，皇上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说句不好听的，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若不信，可以把我的方子给御医们看看。”

“是的！”子安承认，“她给了方子，缺了两味药，她的意思是，救不救，在我，只是，她让人转达给我听，若我救你，温意大夫会收我为弟子。”

说完，她大步出去。

子安面无表情地道：“皇上之前也好很多了，为什么后来会蛊毒反噬？如今皇上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大量繁殖，必须要把蛊虫都除尽才可以治疗您的蝴蝶斑，七八个月已经是最快了，若疗效不好，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

“要这么久？”皇帝不甚相信地看着她，“现在朕都觉得好很多了。”

皇帝的声音从子安身后传来，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三个月，朕若没好，便是王妃治疗不力。”

皇帝轻轻叹息，“朕很后悔这样对老祖宗，她老人家一定很失望。”

子安道：“按照这个进度，大概七八个月左右吧。”

“你莫非还敢弑君？”皇帝厉声道。

“所以，你是为了做温意大夫的弟子，才救朕？”皇帝神色稍稍松弛，他喜欢这样，别有所求，而不是受她的恩惠。

皇帝盯着她良久，“朕病榻中，一个王妃也敢对朕发脾气了，你的那位王爷，眼里还有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