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惊惧,愧疚地道:“那案子,是宜贵妃命人做的,在那案子之前,我取了子安的头发连同宜贵妃给的符咒一同烧了,那是一种来自鲜卑的咒术。”
慕容桀大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太后泪水猛地落下,“对不起,哀家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你有多少次的迫不得已?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你害了人然后出来说对不起,说你是如何如何的迫不得已,子安为你们母子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明白,她三番四次地原谅你,你三番四次地害她。”
皇太后被骂得无地自容,不断地哭着说对不起。
慕容桀压住心头的狂怒,“这咒术,会怎么样?”
皇太后抽泣着说:“当时宜贵妃说,这咒术若生效之后,便会对中术之人造成阴影,一旦触及一个诱因,例如看到有人死,看到那天所看到的情形,人就会崩溃,最后有可能会自尽,除非,这个人心理很强大,能抵受得住咒术的牵引。”
慕容桀浑身冰冷,狂怒在心头翻滚,恨不得一掌把眼前这个女人击毙。
如果子安是死在咒术上,那害死子安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承受子安许多恩惠的女人。
他双手捂脸,指缝里有泪水渗出,子安出事到现在,足足两年多过去了,他没掉过一滴眼泪,他不能自己先放弃。
他心头疯狂喊着这个名字,这些年,总像一个傻子似的跟空气对话,假装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没什么比绝望更可怕。
门被轻轻地推开,嬷嬷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可若这最大的敌人是她自己,她要怎么抵挡?
子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种悲苦之意,浓得化不开。
嬷嬷却在他抬头的时候,忽然便说了,“王爷,让奴婢静静地在这里呆一会儿,奴婢这两年总盼着这屋子里有人。”
又听吴燕祖说过,子安在山上的时候又开始做噩梦,证明已经出现症状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滚,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当时苗疆山上死了好多人,如果死人是一个诱因,那么,子安哪里能抵受得住咒术的牵引?
皇太后看着他狂怒到了极致的脸,连那到唇边的一句对不起也说不出口了,掩泪而去。
但是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苦撑都是自欺欺人。
慕容桀的心,像是一下子被击中了,痛不可挡!
慕容桀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房间的,这两年,心里始终存着一分希望,那就是子安有刀疤索在手,而楚敬的人又死了那么多,她对着楚敬,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慕容桀收敛神情,想让她出去。
回京一趟,他所有的希望都熄灭了。
坐在子安之前经常坐的椅子上,他只觉得一颗心都死了,连呼吸都没了意义。
死亡很霸道,但是比死亡更霸道的是,你并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死亡,子安的失踪成了一个谜团,他想解开,但是解不开,也找不回她。
他寻找了两年,想寻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