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亲王手里拿着那张纸条,徐徐地展开,读:“王爷已经决定班师回朝,相助皇上,妾幸不辱命……”
他把纸条递给孙洋,“拿出去,绑在另外一只信鸽腿上,让杨侧妃的消息传回去,叫咱们皇上高兴高兴!”
“是!”孙洋取过信,转身出去。
“王爷……”杨侧妃使劲磕头,“王爷恕罪,不是您想的那样。”
“方才……”洛亲王微微弯腰,拉起杨侧妃,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本王就在外面,你们姐妹两人的对话,本王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你竟然是要做贵妃啊,难怪本王这南郡府,留您这尊大佛不住啊。”
“不,不,王爷,您听妾身的解释,妾身是迫不得已的,妾身是被皇上威逼的,求王爷念在妾身为王爷诞下一子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妾身保证,以后会对王爷忠心,再不敢背叛王爷了。”
“是啊,”洛亲王不无讽刺地道:“你为本王生下了火儿,却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回去做贵妃,你回去做了贵妃之后,你的儿子怎么办啊?不要了?丢了?”“不,不,妾身不是这样想的,”杨侧妃惊得眼泪都落下来了,眼珠子一直慌乱地转着却想不出强有力的辩白之词,她抱住洛亲王的腿,哭着道:“妾身没有想过丢下火儿,妾身也不会留在京都,妾身对王爷
一片情深,请王爷您明鉴啊。”
洛亲王踢开她,冷冷地道:“收起你虚伪的语言,本王见到你就恶心,念你是火儿的生母,本王不杀你,但是,你也休想离开王府回到京都。”
说完,他怒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关在暗院,严加看守,不许她踏出后院一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
“不,王爷,王爷……”暗院是专门关押犯错的奴才,那里死过许多人,阴森恐怖,她不要去暗院,她是贵妃啊,她要做贵妃啊。
侍卫进来,架起她就往外拖,凄厉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
“王爷,小侧妃……”孙洋放了信鸽,回来看到小侧妃的尸体,遂问道。
“丢到暗院里,让杨侧妃看着她的尸体腐烂。”洛亲王毫不怜惜地看了小侧妃的尸体一眼,转身出去。
“是!”孙洋脑袋一阵阵发麻,这太恐怖了,看着自己害死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丁点一丁点的腐烂,会吓死人的。
杨侧妃的尖叫声,整个王府都听到了。
柔瑶在安公主的兰香园,听到这些声音,不由得摇头道:“怪瘆人的。”
安公主立于廊前,看着云卷云舒的天际,“光怪陆离的时代,无论成功者还是失败者,手里都得染满鲜血。”
“权欲的争夺,真是无止境,累人,累心,难怪,老七宁可委屈自己,丢失尊严吗,也要阻止这场战争,因为,其实到头来,谁都不是赢家,可输家一定是那些卒子和平民百姓。”“慕容桀,面冷心热,若他登基,堪为千古一帝,只是,他志不在此,北漠的乱局,大周便没有么?不,在那个位子上做久了,便再也放不开了,大周的皇帝,未必就比楚敬仁慈,只是,还是有分别的,至少,大周的皇帝,严格来说,还是一位贤君,他心里有百姓,大概,这也是慕容桀为难之处,只是,也别说做皇帝的,凡尘世俗,谁又没半点野心呢?安守平凡的人,真的太少了,若多一些,只怕这世间
也安宁许多。”
柔瑶一时没做声,安公主的真知灼见,恰恰刺痛了她的心。孙家出了一位皇太后,又出了一位贵太妃,本是最荣耀的门第,但是,皇太后避嫌,没有提携家族,这原本不能指责什么,可因为身份上去了,孙家哪里有人甘心安守平凡?即便眼前的是富贵人生,却也企图再攀登高峰,因此,这些年,帮着贵太妃做了多少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