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凶险,他们最终是选择了走陆路回去。
其实凶险不凶险,倒不是在慕容桀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水路快速,他想拖延点时间,在青州也好,在路上也好,总胜过回京。
一路上,因为人多,倒也热闹。
晚上的时候宿在梁州的一个小镇里,秦舟命店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大家都很有默契,不提京中任何的事情,就是不希望打扰了大家的情绪,毕竟这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是十分高涨的。
从席间才知道,原来壮壮和萧枭的婚事提前了,提前到了十月。
“这是为何啊?”子安问道。
萧枭瞧了壮壮一眼,灯光柔和,他的眉眼里有蜜意也有些悲伤,“我祖母年事已高,前些天摔着了,请了御医入府治疗,说老人家怕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了,所以只得先把婚事提前,也好叫祖母老人家看到我们成亲。”
孙子辈也得要守孝的,若祖母还在的时候不成亲,一旦祖母过了,他便得守孝,起码也得一年。
“那岂不是剩下我一个多月的日子筹备?来得及吗?”子安问道。
“不外乎是忙翻了些人,赶得及的。”萧枭说。
子安瞧了慕容桀一眼,“看来我们还是走水路吧,快一些。”
壮壮连忙道:“不,走陆路就挺好,千万不要走水路。”
子安奇道:“这是为何啊?你这新娘子,莫非不着急自己的婚事?虽说有人帮你打点,可你自己也得看着点儿啊。”
柔瑶笑道:“那是因为回去之后,他们便不可见面了,成亲之前,按照规矩,新人是不能私下见面的,且这一路游山玩水回去多好啊,小两口还能恩爱一下。”
壮壮红了脸,嗔怒道:“你这小蹄子,胡说八道,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不行!”一旁埋头苦吃的阿景听了壮壮的话,抬起头来便瓮声瓮气地道,“谁敢撕烂她的嘴巴我阿景第一个不饶了她的。”
壮壮笑得几乎打跌,“好了,阿景,知道你对柔瑶一往情深,收起你的拳头,有你在,谁敢撕烂她的嘴?”
柔瑶却也是红了脸的,嗔了阿景一眼,“女子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嘴?”
阿景一本正经地道:“旁的可以不插嘴,但是有人欺负你,我便不管真假也得管的。”
这话可真是撒了一波狗粮,柔瑶的脸越发的滚烫,见大家都打趣地看着她,连忙道:“行了,你闭嘴!”
阿景是个听老婆话的人,便又埋头苦吃。
秦舟手里拿着酒杯,慢慢地晃悠着,嘴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啊。”
秦舟依旧是男儿打扮,一身素白暗云纹锦衣裹着高挑的身材,五官本是十分英气,如今叫灯光笼罩着,竟有几分眉目如画的感觉,硬朗之气尽敛,线条柔和,手里举着酒杯,多了几分潇洒,只是眉眼晕染了浅浅淡淡的忧伤和落拓,若是男子怕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儿心的。
众人看过去,她便笑了笑,把眼底那一抹忧伤抹去,盈满了笑意,“不是吗?成双成对,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