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信奉他们推举出来的首领。
这日,针灸过后,温意便让子安陪她出去走走,看看这秀丽风景。
站在山之巅,俯瞰底下,一片云海,仿若仙境,美不胜收。
子安便很好奇地问温意,“你也不是苗疆人,为何他们会推举你为首领?”温意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大约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刚治愈了一个被下了蛊毒的人,她跟我说,她是被一个苗疆男人下蛊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她的夫婿,对她下蛊之后,卷走了她所有的家财。当时苗疆的蛊毒很厉害,但是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接触过什么真实的病例,那病人告诉我,苗疆有很多人下山了,他们不甘心只留在大山里,想出去寻找荣华富贵,你大概也知道,一个没有任何技能
甚至没见过世面的人出到一个大城市,会面临着什么样的生存压力,为了好好地活下去,他们只能把一身下蛊之术卖给别有用心的人,这就意味着,会有人被蛊毒所害,为了研究蛊毒,我便来了苗疆。”温意大夫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来到的时候,这里的人对外人敌意很大,我后来才知道,他们对外人有敌意,是因为之前曾有一人迷路误入苗疆,穿过了瘴气森林,被苗疆的人救起,但是这个人,跟族中一些年轻人传播了外面世界的信息,引得年轻一辈纷纷向往。于是,有人蠢蠢欲动,想下山去闯荡一番,但是因为当时的苗疆首领对外界有很大的偏见,说白了,也不是偏见,因为苗疆人下蛊毒厉害,这是记载在书上的,很多人都怕苗疆人,也排挤苗疆人,当时的首领怕他们会引来敌人,所以,禁止下山。只是,这一道禁止令哪里能禁止那些心已经飞下去的年轻人?为了能顺利下山,五个人联合起来,研制了一种蛊毒,把族中的长辈们和一些壮丁们全部都下了蛊,然后偷走下山,我那位病人的夫婿,便是这五人中的其中一个,他们刚成亲,他便卷了嫁妆逃跑。我来到苗疆的时候,便是
族中长辈蛊毒发作的时候,我和他们一同研制解药,救回了他们,所以被推举为首领。”
“原来如此!”子安没想到,这看似世外桃源般的苗疆,竟也经历过这么一场危机。
“但是,”温意大夫轻轻叹息,“纵然如此,自打那时候,也开始有不少人下山了,下山本来没什么,只要不以蛊毒害人便没事,但是,蛊毒却能让他们迅速获得社会地位和金钱,他们怎么会不用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子安也叹息,“如此说来,你竟在苗疆里三十年了?”
温意笑着摇头,“不,我只是每年来这里小住一两个月,并不是长期在这里,我只是个挂名首领,真正主事的,还有另外的人。”
她看着子安,见她眼底淤黑,便道:“你在这里不习惯是吗?晚上睡不好?”
子安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晚上做噩梦,梦见我丈夫出事。”
温意大夫安慰道:“不要瞎担心,他是有福之人,就算真的有难,也会有人鼎力相助。”
子安离京的时候,京中还比较乱,虽说老七已经差不多掌控了局面,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哎,又胡思乱想了。
翌日一早,温意大夫来为子安施针之后,道:“我今日要下山一趟,大概三四天才回来,金针术你学得比较快,所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按照往常一样喝药针灸,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子安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下山。”
温意道:“刚有山下的村民来,村子里有几个人同时病倒,且病症一样,上吐下泻,发热寒颤抽搐,我下去看看。”子安听得是有病人,连忙便道:“那你赶紧去,别耽搁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