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阿离一面,过了几日竟让人前来提亲。
当时的他只是乾州的知县,做梦都没想过攀上京中军候世家,当时他还跟韩氏说,那高僧一派胡言,阿离不是灾星,反而是福星,能与苏家对亲家,简直是祖上积德了。亲事定下之后,他到州府办案,回来才知道阿离因为猜忌她娘亲的死是韩氏所害,愤而离家出走,竟住在城郊的小木屋里,韩氏去找她,她想放火烧死韩氏,最后,是李妈妈冒死相救,韩氏才得得以脱身
,但是,阿离自己却被烧死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阿离虽然会对自己有怨,但是不至于恨之入骨。
莫非,其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韩氏一眼,“那日木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氏心头忽地一跳,“老爷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莫非认为我说谎了?”
“阿离为什么会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怨恨?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韩氏顿时哭了出来,委屈地道:“我能对她做什么啊?当时她是府中嫡长女,我是什么身份?我能对她做什么?且她已经婚配敬候三公子,便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都不敢得罪她啊,她不知道是听了府中那
个碎嘴的奴才说我下毒害了她的母亲,导致她母亲难产,府中许多人都看见她来质问我的,老爷若不信,可找人来问问。”
梁智远看着她,没有心软,“她说虎毒不食子,这话寻常说不出来,听着就不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是因为她自己。”韩氏哭得更是委屈凄惨,“老爷这话,是不是说我害死了她?当时李妈妈也在场,您不如叫李妈妈来问问,她愤而出走,我让人满城去找她,最后得知她在城外木屋里,便连夜与李妈妈过去,想劝她回来,
我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若老爷攀上敬候这门亲事,前途无可限量,又怎么会破坏亲事?莫非我是傻的不成?老爷若升迁,我也跟着享福的啊。”
梁智远觉得也是,当时她已经是府中主母,没有必要破坏自己的前程。
“你这李妈妈是怎么回事?阿离回来便割了她的耳朵,若非有怨恨,一个女子怎能如此狠手?”梁智远又问道。韩氏听了这话,知道他尚未释疑,抹去了眼泪,叹息道:“当日她们母女回来,我怠慢是有的,府中下人也是跟红顶白的,难免对她们母女在言语上刻薄些,尤其以李妈妈为甚,后来阿离出事,我已经处置
过他们了。”梁智远不高兴地道:“你当初就是小心眼,好歹名分上她是正室,阿离是嫡长女,你怎么能刻薄了她们?这些个刁奴也是,太可恨,我见阿离这一次割了李妈妈的耳朵也对,叫她长长记性,眼睛别长在额头
上。”
韩氏一脸悔恨地道:“当初是我错了,我小心眼,她们母女出事之后,我是追悔莫及啊。”
梁智远听着这话,也像是真心的,也就不再追究,只道:“那明日便这么安排吧,你先不要去宁远侯府。”韩氏自然不想得罪宁远侯府的,眼珠一转,道:“如果真的是阿离回来,还更得去一趟呢,好歹叫宁远侯府的人知道,敬候如今和我们也是亲家了,而且,自从阿离死后,玉儿一直都很伤心,这个好消息,
怎能不告诉她呢?”
梁智远觉得也有道理,便道:“行,你去吧,早去早回。”韩氏道:“那是自然的,我也想跟阿离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