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你净说些不靠谱的话,厨房八成应经没有剩的饭菜了,府里可不吃隔夜的饭菜,还有别忘了明日你还要当值。”说话的人高高瘦瘦的,看着比宝玉成熟稳重多了,话不多,也是挑着重点说。
“哎呀呀,明日我定会起早的,我只不过就起晚了一回,你看巧儿姐姐你说了我不下十回了。”宝玉埋怨道。
“你以为我想说你,还不是你这丫头干什么都没谱。”那叫巧儿的丫头往梳妆台走去,头上的簪子摘下放到往梳妆的桌上。
“那个,要不我明早再吃吧,一顿不吃不要紧的。”容华怕两人再吵起来忙道。
“别呀,我看我还是陪着你一起走好了,你人生地不熟的。”
宝玉看面相就是个热心肠的。
“那谢谢你。”有她陪着就不怕自己这个路痴迷路了。
容华急忙下床将鞋子穿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未换下来的那身白色衣裳。
年轻的小姑娘在一起总是亲近的很快,宝玉的家就在本地,虽然卖身为奴却还是能不时的捎点东西回家看看的,盼望着哪天能攒足了银子还能为自己赎身......宝儿说了一路,容华感慨了一路,看来这府里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像顺是自由身。
“碰”原来是只顾着说话的宝玉撞道人了。
身旁的宝玉抬头看见来人忙叫了声“二少爷”
这二少一身黑衣,长得极高,板着脸。
男子犹豫了会方道“你们这是去哪?”见容华脸生又道“她是哪个院的?”男子认得宝玉却不认得容华。
“回二少爷的话,她今日才进的府,是跟我一个院儿的。”宝玉有些怕,细声说完偷偷瞧了二少爷一眼,见他脸色还好,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男子便是司徒家的二少爷司徒勋,晚饭后他在书房跟父亲汇报了这几个月的生意状况,父亲也跟自己聊了前段日子遇见狼的事情,相必眼前的丫头就是森林里遇见的怪丫头,一身白衣,一头短发。
“恩,去吧。”男子扔下这句话便率先离去。
待人走远宝玉呼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二少爷司徒勋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当心他不乐意了赏板子!”宝玉惊魂未定。
容华惊愕“为什么?”打人这么随便吗。
“为什么?当然因为他是主子,你是下人,打下人可不容易。”
在宝玉的口中,主子打吓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容华皱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又释然了。
容华的活计是巧儿宝玉带着做的。时间已有半个月。
搓搓冰凉的手,工作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数熟练。
日子倒也是平静,每天过着朝六晚七的日子和同房的巧儿宝玉一起,熨衣服,熏香,送衣服,工作繁琐却并不繁忙。
只是,古代规矩多,这是让容华人忍受不了的,动不动就叩,动不动就拜。
她十几年来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人人平等的观念深入内心,这里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主子对奴才不满意了可以随意打骂、发卖、甚至处死,想到处死容华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还有洗衣服的盆用的也不顺手,是用木头做的,极为笨重,房里洗脸的盆是铁的,也很沉。
白雪刚化,温度比昨日要冷上几分,容华将衣袖放下端起木盆到专门晾晒衣服的房间走去,这两日屋外结冰,不宜晾衣。还好容华将现代穿来的衣服穿在衣服的里面,感受不到气温的变化,否则就会像宝玉那样被冻的直不起身子来。
晾完衣服放下衣袖,转身却见自己之前辛辛苦苦熨好的衣服被蹂躏的不成样子,顿时气血上涌,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所谓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是谁?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把我熨好的弄成这个样子?”容华握住衣服的手止不住颤抖。
“容华......”宝玉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被巧儿拽了拽衣袖便彻底息声了。
“呦,发这么大脾气呢?吼什么吼呢!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故意弄得然后好诬陷我们。”说话的女子微胖,圆脸上满是得意地看向容华。
她是浣衣院管事嬷嬷的侄女,荔枝。管事嬷嬷算是个还不多的人,对容华颇为照顾,却极疼爱自己的侄女,要是俩人对上,管事嬷嬷怕是会向着自家侄女,故巧儿不愿宝玉多言。
“姐妹们,吃饭去了。”那荔枝起身整了整衣裙,招呼众人用饭。
她嚣张的样子激怒了容华“你不说清楚,别想走。”容华紧紧抓住荔枝手腕,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
“啪”的一声容华的手被打掉,荔枝望着容华生气时也漂亮的脸蛋越发火大“我是走是留哪里是你说了算的,你是老几,我要是不承认,嬷嬷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荔枝此时将嬷嬷搬出来就是不想与容华再多做纠缠,来日方长,有的时机会收拾她。
“荔枝姐姐你别生气,一会我让容华重新熨过。”宝玉壮着胆子上前将两人隔开。
“哼,这还出差不多。”言罢狠狠的瞪了容华一眼。
容华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里就得到很好的诠释。
容华轻叹一声,显得无奈极了,看来此处不是自己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