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十几人将陈子凌三人围了起来,这下他们的过失可是被众人亲眼目睹了,由不得他们抵赖。
用不多时,那位全身湿透的锦衣学子,便被人从井中救了出来。
众人同仇敌忾地怒视着陈子陵,纷纷叫嚣着要将他们报官处置。
叶轻眉气咻咻地背过身去,一脸尴尬。
五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腰间,却没有摸到任何趁手的武器。
陈子凌双手在空空压了一压,朝众人震声道:“大家刚才看到没有?你们十几位人将他从井中救上来时,他的身体碰到了井壁。”
众人不知陈子凌究竟要说什么,被他的话反而弄得有些迷糊。
“韩师弟被我们从井中拉上来时,身体碰到井壁有什么稀奇?难不成他还要从井中飞上来?”
一位白袍学子话刚一出口,众人彼此对视一眼,转身跑到井边探头朝井中看了几眼,忽然醒悟过来。
井口附近的青苔上只留有一处痕迹,那么之前那位曾姓学子是如何上来的?
被人围在中心一身狼狈的韩平初,还未完全适应受害者的角色,转瞬间就成为了众人的怀疑对象。
韩平初力气虽大些,可要将人从井中直直提上来,却不现实。
想到这种可能,一众学子连连摇头。
如果曾师弟是被韩平初用咕噜摇上来的,那么曾师弟从井口爬上来时,井壁上也应有曾师弟留下的痕迹。
这些都不太符合常理,那么如今只有一条合理的解释,之前曾师弟真的是从井中飞上来的!
“韩师弟你之前是如何救出曾师弟的?”
一众学子一脸质疑地看着韩平初,实在难以相信他会是一位武道高手。
韩平初脸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他确实无法将人从井中提上来,更不是武道高手。
他之前哪里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此刻面对众人的质疑,韩平初心中忐忑道:
“这,这世上巧合之事何其多?之前曾师弟或许就是从那里上来的。”
“那你之前为何说是从另一处上来的?”陈子凌反问道。
“谁会注意这样的细节?我情急之下没有记清,有什么奇怪?”
陈子凌听到对方胡搅蛮缠的说辞实在是觉得好笑,扭头朝众人询问道:“此处距离书斋有多远?如果我在这里喊一声,是否有人能听到?”
“此处距离书斋大约百步距离,午时过后,太学内无人朗读诗书,站在此处喊话,应该能够听到。”人群中有人回复道。
陈子凌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韩平初,疑惑道:“你为何不喊人来帮忙,将人救上来后又为何没有立即喊人过来?”
韩平初被陈子凌一连两个问题又问住了,一阵风过,身上的湿漉漉的衣袍令他止不住战栗起来,忽然抬头怨毒地看着五竹道:
“当时我和曾师弟势单力孤,怎么敢和他直接发生冲突?”
陈子凌朝他走近一步,嘴角微翘,“这么说,你见识过我这位兄长的厉害?他当时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很厉害?”
韩平初彻底没了主意,张口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反应看在众人眼中,此事已经不言自明。
众人心中暗叹一声,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恐怕此事传到教谕们的耳中,他和曾师弟便会被逐出太学。
众人一脸惭愧地朝陈子凌三人拱手一礼,扭头散去。
场间只剩下了那位神不守舍的韩平初还站在原地。
叶轻眉一脸欣赏地看着陈子凌,伸出一只小手在他肩旁上轻轻拍了一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错不错,有了我三分真传。”
“怎么还差了七分?”
叶轻眉得意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摆摆走到了前面,只留给了他一道曼妙的倩影。
天真无邪的年纪,不惹凡尘的容貌,举手投足间偏偏是一股子成熟女子的味道。
如果以陈子凌原来世界某个游戏的评定来看,叶轻眉已经……超神了。
陈子凌跟在后面,一路欣赏着她的身影,不知不觉就出了太学院,走到了那块大石头前。
一叶一见他们走了出来,急忙将马车赶了过来,禀报道:“少爷,刚才王启年来过,说有两位少年在客栈留下一句话,邀请您今晚……”
一叶偷偷看了叶轻眉一眼,走到陈子凌身边小声道:“邀请您今晚去武鸣湖上同谋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