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惨叫声和怒号声中结束，雷鸣般的响声成了人们的噩梦，直到黎明来临，整个城市都无人入睡。

这个夜，又死了许多人。

在乱世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仿佛神明脚下的蝼蚁，轻轻一碾便没了。

姜如彻夜未眠，站在院子里，望着火光缭乱的天空。

外人的眼里，她像是在发呆。

可是实际上，姜如的神识穿过大大小小的街巷，俯视着这个世界，观察着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不知为何，她心中生出一种荒谬之感，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着的吗？

若是真实存在着，为何那么轻易地就被人颠覆，被人毁灭？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与这个世界出现了一层隔阂。

那层隔阂挡在她的面前，让她心中那股不真实之感愈发明显。

姜如在心底轻轻地问道。

姜如察觉到系统话语中潜藏着的嘲讽，心里很不舒服，神识一动，并抓住了识海深处的那团光球。

光球闪烁，似乎有些慌张。

姜如冷笑了一声，随手将它扔开，

姜如嗤笑一声。

竟然不会做赔本生意，那我身上究竟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夜晚过去，姜如让手底下约束士兵，不可扰民，不可乱闯乱抢，不然一律按军法处置。

尽管姜如特地下了命令，但是还是有些人把她的话当做屁话，做出了一些违背命令的事情。

如此一来，军法处置的人竟然就有数千之众。

处置的人多了，底下的人自然是安分了，不过心中有怨言的人却也多了起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姜如之后做的布局。

她找到了刘怡梦，他正在忙碌不停地安排着城内流离失所的孩子们的住处。

孩子数量太多，让他颇有些焦头烂额。

但是这种忙碌却让他有一种充实的感觉，让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姜如没有多呆，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等到刘怡梦经过旁人提醒去看她时，她已经没了身影。

“娘……”刘怡梦低低地唤了一声，神色中带着纠结和迟疑。

旁边，小牛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公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刘怡梦连忙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马幼南眼里闪过了然之色，说：“公子若是想念大将军，直接去寻找她便是。”

刘怡梦摇了摇头，“不用了，娘那么忙，我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越是和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接触得多，他越是了解，魏国上层官员的不作为。

越是了解，他越是明白娘为何要反。

娘如果不反的话，死的不止是她，还是千千万万的士兵和无数的百姓。

曾经娘教他的东西，如今才切切实实地在他的脑子之中运作起来，将他眼前的迷雾抹开，看清楚这个残酷的世界。

“也许大将军并不觉得您会打扰她，您是她唯一的孩子，您的关心只会让她开心才对。”小牛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