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洛又是接道:“方才公主向我问起你来,我要是拆穿你,你死定了知道吗?”
那小女子再也没有反驳理由,闷声不响,生怕得罪了他。
见时机成熟,左洛也是把她放了下来,说道:“回去见到郡主别乱说话,安心认错便是,过几天我在雨儿面前可以夸你几句。”
事罢,左洛倒是没怎么做停留,继续下了山。准备一下,没有他事,下午就入了太元,毕竟自己旷修也不是一两天了,之前还好,眼下已经恢复,再无托词耽误了修行。
而那女童见到郡主以后却是自作聪明的旁敲侧击了几句,想证实下左洛说的话。只不过都没问到点上。反倒蹙了郡主眉头。被几度呵斥。尤其是那句:
“方才看见有人拿着丝帕,擦拭脸上的水痕,很像郡主你的……”
郡主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当时之事何止失态,她到好,当着自己青姨紫衣面说了出来,牧雨儿脸涨的通红,极力呵斥道:“大人的事,别参和。…没看见我在和‘紫衣尊上’谈事吗…?回宿院等我。”
被雨郡主呵斥一道后,心中也有了二三想法,转身退却。随后也离开了后山。
紫衣倒是没有多大反应,随手取了副茶具,煮起了些许甘水,芊芊玉手,不染一尘。
牧雨儿也是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不敢直视眼前的紫衣。
品茶汲水,本应是件乐事,可她却未曾饮得半抿。仿佛在等待紫衣呵斥。
“这茶凉了,不饮些吗?小雨。”紫衣淡淡吐出几字。
“青姨,我……”牧雨儿似乎想争辩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在担心,担心这‘韵天’体脉?”紫衣放下茶水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我不比他们差,为什么不能接触修术,为什么命运掌握在她(鬼面)的手里。但父亲定是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我不想忤逆他的苦心……”
“当年之事我虽然并没有在场,但你口中的黑袍女子早已经成了你的心魔不是吗?”
牧雨儿并没有矢口否认,静静的听着紫衣尊上把话说完。
“真的有一个连你父亲都无法抗衡的存在?我不知道,但你不甘愿平凡,更不甘愿命运掌握他人手里。”
紫衣尊上可谓字字珠玑,她是唯一一个支持牧雨儿修心养灵的人,更是牧雨儿的姨母,牧雨儿对她也是十分信任。
“你就那么确定方才那人便是十八年前那鬼面提及的逆体?要嫁给他?”紫衣问道。
“我不知道,但他确实说到了那鬼面和娶…在他的‘灵海境’中…就在你当日救他之时,他也确实步入五府。与当日见他之时判若两人,还有残渊……不过他好像已经心有所属了。”她回想起当时与他初见的场景,一名青挽可人的女子躺在他的怀中……
牧雨儿把她知道的一切向紫衣述说了一遍,言语之中充满纠结,甚至说道:“如果没有鬼面给了父亲希望,我宁愿以死证道,修行路上,本便无坦途,身死道消,人之常情。”
紫衣此时早已经摘下斗笠,仍就戴有青纱,眉头微皱说道:“我确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超凡的体质,也许真的是那黑袍口中逆脉,只不过他这人太过圆滑,就算他是,也是提及四人不过其一,也并非定是你口中的那人,你总不能嫁给他们四人吧?”
听到这话,牧雨儿脸红面羞,自己本就没这个意思,被这么一说,自己倒像是成了愁嫁的姑娘。
“若是鬼面真有所求,不久定然会有结果。我曾经也是问过你父王,只可惜他说什么都不愿透露这交易……”
“嗯,眼下还有几年时间,我想再等等看。”牧雨儿点头说道。
“给你看样东西。”
紫衣举手间只见远处飞来一只蓝莺,透过灵识牧雨儿把方才左洛做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
淡紫色的异瞳下卧蚕鼓起,贝齿轻咬红唇,生气之下语气也变的怪顿,闷声说道:“小葵这个蠢货,怪不得方才呛我…?活该被…哼。还有他,原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看来之前说的都是假话了……”
紫衣却是摇头回应道:“他体内的血脉确实是真的,我感受得到,而且他所说的黑袍鬼面也没人告诉他,所以我说他太圆滑。”
“我倒觉得他能言善辩是可造之材……”牧雨儿倾身说道。
“那你是要嫁给他喽。”
听到这话,牧雨儿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反驳道:“才不是,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杀了他取血,也许真的能练丹给你延寿……”
牧雨儿听后也是直摇头,细思极恐。却被紫衣一声轻笑打断,这才发现自己被戏虐。伸手非要扯下紫衣的面纱,说道:“竟敢笑我,今天非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两撇胡子。”,
牧雨儿也似一阵雨后湖面涟漪,渐渐平复,仿佛一顷之间忘却了之前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