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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前,还口口声声道连画像都不许他作,怕未来夫婿误会。
如今,已经敢大大方方要求脱他衣衫了。
真是……一时间百味陈杂。
她见他眉宇间透着疲倦,唇色都淡了,却还在这儿扯有的没的,骨子里的脾气窜了上来,冷笑道:
“闺誉?早八百年就没了吧,初见面你就借着犯癔症亲过我,此后更是利用太子的身份,假公济私的接近,我早就该想明白,你确实没那么好心,自从离了京城,愈发得寸进尺,抱过几次需要我明说吗?还有方才水里,渡气……渡气那么久,当我没察觉吗!”
堂堂太子殿下,被这一番连珠炮似得声讨,窒得无话可说。
“其实……脱也没什么。”他喃喃着,动手去解衣带。
她按住他的手,没好气道:“不冷吗,离火堆近些。”
他发觉此刻凶巴巴的她,更加美艳,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兔,被逼急了,伸出一双自以为锋利的爪子,挠啊挠。
挠得他,想再渡一次气。
刚刚的情形,虽说心中有数,但稍有一个不慎,可能导致她受伤,遂以算是浅尝辄止。
不过……目光对上她不耐的眼神,他乖乖的往火堆旁挪去,暂时不敢存其他心思。
衣袍解下,她很自然的接过挂到架子上,回头再看时,一眼就发现,白色单衣的肩部晕开了一大片血迹,一截断箭还露在外面。
这人,就那么随意的将箭折断,便置之不理了。
她咬了咬下唇:“没带伤药?”
“啊?带了。”他取出一个小瓷瓶。
她盯着那个瓶子,更气了:“那为何不上药?”
他想说懒得折腾,其实不拔箭的话,并不会失血过多,待明日一早回到阳城再做处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