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开口,便是浓浓的哭音。
姜澜将她冰凉的手包覆在掌中,无声的安抚她。
她回握住姜澜的手,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肌肤里,她却毫无所觉似的,眼睛红红的泫然欲泣,“三哥……那些绑匪该死……
封北霆没有错,错的是祁彦。”
话落,姜家众人皆惊。
最意外的,就是姜灼。
姜亦眠的声音在客厅中缓缓响起,许是因为之前剧烈咳嗽的原因,略微有点哑,也没什么生气,跟她以往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有些沉静,令人觉得有些陌生,还有些不安。
“十四年前的那起绑架案,绑匪里有一个鼻梁上有疤的男人,他很恶心,摸我的腿,还在我的面前脱下了裤子,说了很多我当时不太明白的话。”姜亦眠的语气很平静,平静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古怪。
她抓着姜澜的手臂,肉眼可见的战栗。
其实依照姜亦眠如今的阅历和经验,那种场面根本就吓不住她,她保不齐还会像之前那样调侃人家一句“好小哦”。
但那一年她只有10岁,她看过所有的解剖视频都只够让她在面对封北霆杀人时勉强保持冷静,但她从不知道、也从未见过一个成年男人可以那样令人作呕。
那种厌恶和恐怖,和她对水的恐惧是完全不一样的。
其实如果姜亦眠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根本不会把刀疤男的这段经历说给家里人听,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说给他们也只是平白让他们心疼。
可她现在无法像平时那样理智,满心想的都是让家里人知道那些人有多坏,坏到如果她当时有能力,她会亲手杀了那个人。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姜亦眠之所以还能正常和封北霆交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保护她的他陪在了她身边,她有极大的安全感,所以才没有彻底崩溃。
而现在回忆起,除了对刀疤男的厌恶和恐惧,还有对整件事情的惊愕和震撼。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样扭曲的一张脸……”
“够了!”
姜灼赤红着一双眸,双手握拳站在原地,身体僵的像一座石雕。
那是盛怒之下的憎恨和气恼,姜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这样的神情,如出一辙。
面对姜灼突然的低吼,姜亦眠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我听到他们对话,商量着要怎么处理我和祁彦。
他们说,祁彦的父亲变节了,出卖了很多警察,不再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祁彦也是一样。
但我不同。
他们准备给我打一种致幻药,给我进行催眠,让我长大以后也贩毒,最好能跟爸爸对上,上演一出父女对战的戏码。”
袁琼身子一晃,脸色是和姜亦眠一样的苍白。
姜肃沉着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愤怒。
“……后来呢?”姜钰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姜亦眠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其实那天被绑架的人除了我和祁彦,还有一个男孩子……”
“谁?”
“封北霆。”
闻言,姜家人彻底震惊了。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俩那么早就认识了。
姜肃蹙眉,“当年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只有你跟祁彦在……”
“当年的绑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又黑又瘦的死于割喉,死后被丢进了仓库的油桶中,里面还有一个装满油、塞着面包袋的矿泉水瓶。
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壮男人,死于枪击。
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他怎么死的我不确定,但我记得后来枪声停止,封北霆跟他扭打在了一起,他身上应该有伤。
最后一个……”
是那个刀疤男。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最后死的那名绑匪,也就是那个刀疤男,他是被人活活折磨致死的。
手指断裂、下体重伤、眼睛被人挖了出来……
爸爸,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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