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白脸什么的，这话在心里想想还可以，当着姜澜的面儿说出来苏拂觉得还是有点危险的。

虽说是假设、虽说姜澜没有那么幼稚、虽说她只是在开玩笑，但是，被他那样目光平静的望着，她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嗯……”嘴里的肉忽然就不香了。

苏拂嚼啊嚼的看着姜澜，似乎是想解释，但这么不着调的一句话要是太当回事反而显得她心虚似的，所以她“嗯”了好半天也没有“嗯”出个所以然来。

姜澜也有耐心，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最终到底是苏拂败下阵来，却还是不死心的嘟囔了句，“不是都说让他们整容成你的样子了嘛……”

“那你就不能直接要正版吗？”姜澜提问。

“是你不要我。”

“是你让我不要你的。”小说走向是她设计的，不是吗？

“……对、对呀，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她大纲就是这么定的，必须以她的出现来从侧面衬托他的优秀和抢手，再通过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和对男主角感情的坚持来体现他用情专一的人物性格。

姜澜哑然失笑，“为什么？”

“你接受我，你的人设就崩了。”苏拂试图把“崩人设”这件事的严重性解释给他听，“咱们俩如果在一起，那是我对你的亵渎。”

“那我们现在这是……”姜澜先是看了看她，跟着又看了看自己。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负罪感有多大。”说着，她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肉。

“……”

说实话，他还真没看出来。

任劳任怨的继续给苏拂烤肉，姜澜好奇的问她，“如果小说里人物的人设崩了，会怎么样？”

“配角一般还好，如果是主角可能就废了。”

“比如？”

“就被读者喷啊，再严重点他们就会弃文，我就赚不到钱啦。”口中说着赚不到钱，可苏拂吃起肉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口接一口，吃的很欢快。

姜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默默补充，“赚不到钱，就没办法给我买新衣服了是吗？”

“……那倒不至于。”苏拂心说，咱家条件还不至于艰苦到那种程度。

“那还能拿钱给小白脸去整容成我的样子吗？”

“咳咳——”苏拂毫不意外的呛了一下。

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澜，却见他失笑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自己。

苏拂接过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再随口胡咧咧了。

果然“开后宫”这种话是不能被另一半听到的，即使睿智冷静如姜澜也一样会介意。

为了将功折罪，吃完烤肉苏拂按约陪姜澜去买新衣服。

姜澜的衣服其实很好买，因为他身材好，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固定尺码随便拿一件就能穿，简直就是个活招牌。

他平时穿的大多是黑色和灰色系的西装，显得正式端庄。

苏拂本想给他买点其他颜色的，比如墨绿色、墨蓝色只之类的，这些也都是偏暗色系的西装，但就不会那么一成不变，她觉得也很适合姜澜，他穿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意外的是，姜澜拒绝了。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拒绝苏拂，理由是，“工作的时候不需要穿的那么花哨，容易让当事人的注意力发生转移，对我作为诉讼律师没有信心。”

他经手的案子大多是一些没有经济实力、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他们选择律师会喜欢看年资，所以，越沉稳越朴素越好。

姜澜并不是委托人如何看待自己，他只是希望在他们无助的时候能够给他们提供足够多的信任感和依赖感。

就像病患依赖医生，律师有时就是委托人的希望和救赎。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麻烦拿一套我的尺码，谢谢。”姜澜转身对店员说道。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再次开口，“刚刚那两套也帮我拿一下，谢谢。”

“好的。”

“嗯？！不是不穿那两套吗？”苏拂怔怔的问。

“不穿出去工作，但可以穿着出去跟你约会。”顿了顿，姜澜有些不确定的问她，“你不喜欢看我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