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如同您之前所说的,即便是没有武功的军师也是十分重要的,轩王他又善于用计,只要他在北疆指挥作战,一定能抵挡住北云国的进攻。”
曹相爷连忙站出来说道:“哼,你们这是把轩王当神仙了吗?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志王他四肢健全,你们不推荐他去,倒是把一个腿脚残疾又眼瞎的轩王给弄战场上去,你们这是要他上战场上去送死吗?”
“曹相爷,你也别动怒啊,这不是因为轩王厉害吗?一般人哪里是赵熙的对手,要知道,赵熙可是有‘第二战神’的称号的,谁还能打得过他?那不是得具有‘战神’之称的轩王去才行吗?”
“我呸,你可真是不要脸啊。‘战神’?那也是他身体健全的时候,现在别说让他去打战了。他就是想看见敌人在什么地方都看不见了。你们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曹相爷骂完了他们,又转头跟皇上说道:“皇上,虽然现在东朔能比得过赵熙的将军确实是没有,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倘若同时多派几个将军去北疆的话,几个人合起来对付一个赵熙,也是有胜算的。”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嗯,曹相爷的建议不错,我们之前一直想着的就是派一个厉害的将军,却没有想到同时派几个资历中等的人去,既然如此,那就再派两个副将到西疆去,在没有找到夏将军之前,让肖副将暂时接替将军一职,志王就前往北疆,朕会再派一个将军和一个副将一起去北疆。”
志王一听,既然还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去,这样的话,胜算很大。因此志王也就答应了。
皇上总算是解决了两边的人员分配问题,就听外面太监报道:“皇上,南青国大皇子求见。”
皇上剑眉一蹙,这个上官云飞,他还是上次过来跟自己提和亲之事,被自己挡了回去,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看起来比阿木古孜和阿木古力老实本分一些,西昌的两个人在东朔的时候,可没少到处惹是生非,那个阿木古力居然秽乱宫闱,还被人杀死了,而阿木古孜虽然在女人这方面在东朔的时候收敛了一些,可是偏偏的长个大野心,住在东朔的驿站里,居然跟北云国联系上了,还在北疆军营里安插了奸细,倘若不是夜影拔掉了那些奸细,后果不堪设想,只怕一旦生战争,前方在打战,这后方就起火了。
这个上官云飞在驿站里住着比起那两人是安分了许多,既没有沾花惹草,又没有去勾搭北云国和西昌国。也许是以前东朔还稳如磐石,所以上官云飞没有任何动作,可如今,东朔一处于患难之中了,这个上官云飞此时却立即赶到宫里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倒像是来趁火打劫来了。
皇上沉声说道:“宣。”
上官云飞一进来就说道:“皇上,本皇子在贵国叨扰了数月,十分感谢贵国的热情招待,只是本皇子和皇妹出来已久,十分想念父皇和母后,因此,今天特来跟皇上请辞。”
皇上笑道:“大皇子这时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能说是叨扰呢?我们东朔百姓十分热情,可是十分想要大皇子再住些日子呢,而且皇后也十分喜欢琼公主,这两天还在朕跟前念叨着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琼公主了,不如今天就派人去见琼公主接到璟阳宫和皇后聊聊天吧。”
皇上的笑容里隐隐地藏着一丝奸诈,如绵里藏针,他这个时候可不想放他们回去了,他若是一回去,就举兵攻打东朔,自己岂不是放虎归山?倒不如将他们两个软禁在东朔京城的话,那南青国皇帝上官振宇若是想攻打东朔,还得掂量掂量他的一对儿女还捏在东朔手里呢。
上官云飞冷着脸说道:“这琼公主没名没分的,老往宫里跑干啥?免得以后坏了名声不好回南青招驸马了。”
皇上一听,眉眼就弯起来了,原来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回国,而是为了来逼婚。皇上笑道:“哈哈,大皇子可真是风趣,琼公主不过是来璟阳宫陪皇后聊天罢了,又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哪里就会坏了名声了?”
上官云飞见皇上还是这样推脱,避重就轻,上官云飞就干脆将话挑明了说道:“皇上,人言可畏啊。依本皇子看,既然皇后如此想念琼公主,若是琼公主成了志王妃,就可以每天去璟阳宫陪陪皇后了,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上心道,果然是来逼婚的。
钟达连忙站出来说道:“大皇子,志王宫里的宁侧妃和静侧妃就每日里头去璟阳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上官云飞竖眉说道:“钟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钟达干笑几声说道:“若要能光明正大地陪皇后聊天,也不是非得要当志王妃啊,当志王侧妃也行。又或是当皇上的妃子也成啊。”
上官云飞气得几乎要炸了,当侧妃?合着就是要把正妃之位让给他家的钟诗彤?居然说当皇上的妃子?嫁儿子不成就嫁给老爹?不要被人笑掉了大牙,而且也不看看,这皇上都已经有多老了啊?上官琼才十几岁,比皇上的儿子还小。
上官云飞怒道:“钟达,你别欺人太甚。皇上,上官琼可好歹是一国之公主,那可是我父皇捧在手心里最疼爱的女儿,况且她与志王二人又是情投意合,总之,要么是志王妃,要么,本皇子这就带着皇妹回国了。”
皇上笑道:“大皇子,比可别生气,朕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朕并不想搀和孩子们的婚事,这件事情,就让志王自己做主吧,反正志王也在这里,你亲自问他意下如何吧。”
皇上瞟了一眼志王,眼底带着一抹笑意,笑着说道:“志王,人家都说你和他皇妹情投意合了,这是你惹下的桃花账,父皇可不想替你做主,免得父皇做的决定不合你的心意。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做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父皇都支持你。”
志王看着皇上射来的目光,笑意中带着些冷冽,志王便是明白皇上心里的打算了,若是皇上同意上官琼当志王妃,刚刚在上官云飞提及的时候,皇上就会答应了,又何必踢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呢?还不就是他不想自己拒绝上官云飞,却要自己来张口拒绝。这样的话,就把两国之间和亲的大事给缩小到两个小情侣之间的纠葛了。
志王便只好跟上官云飞赔笑道:“大皇子言重了,本王与琼公主只是淡水之交,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还算不上是情投意合。”
“你!”上官云飞气得朝志王吹胡子瞪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这时候东朔正处于左右夹击的时候,应该会想着要拉拢南青国才对啊,怎么他们一点面子也不给,根本就不害怕南青国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吗?上官云飞说道:“既然志王与琼公主没有什么,那本皇子也就放心了,这就带着皇妹回南青国招驸马了。希望志王可不要后悔。哼!”
上官云飞便甩袖出了皇宫,皇上连忙跟一旁的李公公使了一下眼色,李公公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静苑
严清把炒好的菜端上了桌,依依便随手拿了一个土豆啃起来,鬼谷子一见着这些吃的就没了胃口,半天没有动一下筷子。
严清便将鬼谷子碗里放了一个土豆,又夹了些菜,说道:“师父,你赶紧吃吧,再不吃,可就凉了。”
鬼谷子气哼哼地瞪了一眼严清,将碗朝严清面前一推,说道:“你看看这一桌子上都摆了些什么?前天炖土豆,昨天炒土豆丝,今天炸土豆,明天土豆泥,再这么吃下去,老夫都快成了一个老土豆了。”
“师父啊,你怎么光看着土豆呢?这不是还有其他的菜吗?”
“老夫要吃饭,这么多天了,没饭吃,老夫这肚子难受。”
严清说道:“师父啊,这可不是徒儿不给你吃啊,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大米卖,就连肉和蔬菜都贵得离谱。”
鬼谷子瞪着他说道:“老夫又不是没有钱,老夫买得起。”
“这肉是外面买的,蔬菜是她庄子上摘的,可是大米确是有钱没处买啊。”
“哼,老夫不吃了。”
鬼谷子起身离开座位,走了几步,瞧见夏依依还在啃着那个土豆,鬼谷子走过来说道:“小丫头,你天天吃这个,你也不觉得腻得慌吗?”
依依抬起头来,说道:“这有什么,吃什么也就是这个味道,吃什么都不好吃。”
鬼谷子叹了口气,夏依依这段日子情绪一直很低迷,吃什么都食之无味,说道:“小丫头,你还放不下吗?”
“放得下啊。”
“你这样子哪像是放得下的样子啊?”
严清说道:“关键是那许睿怎么就不来看望一下她呢?都不来解释一下他到底怎么想的。”
鬼谷子说道:“不是他没来,他来过一次,被老夫挡了回去。”
“什么?”依依一听,刚刚还无精打采的搭耷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就把他给挡回去了呢?”
鬼谷子瘪瘪嘴,说道:“你啊你,这先天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啥都不干,若不是严清在这里每天做好了饭菜来叫你吃,老夫估计你都能把你自己锁在屋子里头饿死。不就是你那天把那些小厮送过来的米挡了回去之后第二天,许睿就来了,我见你在睡觉,严清又出去买菜去了,老夫就把他挡在门外,隔着门跟他聊了一会。”
“你们聊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哼,还能聊啥,不就是想要你手下他的米吗?说是他的心意。”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就没有说他关于我要许碧瑶转达的那几个条件,他是什么看法吗?”
鬼谷子哼了一声,说道:“老夫有帮你问,他说他是同意的,只是许家不同意,他还在努力让他们同意。老夫觉得这就是废话,如果许家不同意的话,他自己做不了这个主,又没有这个胆子,那老夫还跟他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将他打了回去,跟他说‘小子,你啥时候有胆子反抗许家,把她娶回家,你啥时候再来找她’。”
鬼谷子又朝依依卖萌笑道:“丫头,你看老夫给你撑腰撑得如何?直接将那小子堵得无话可说。”
依依心里有些高兴,喃喃地说道:“我就知道,他自己是会同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鬼谷子板着脸说道:“只是他家人不同意?老夫告诉你,他不敢为了你反抗许家,说明他还不够爱你,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乎这些阻碍,他就应该抛弃许家的荣华富贵,带着你私奔去。”
“私奔?”依依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鬼谷子说道:“你怎么思想也这么开放,居然私奔?那不就是非法夫妻了吗?”
这个时代的婚姻,不是像现在一样,各自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戳个章就是合法夫妻了,在这里,必须要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宗族长老和族人的见证之下拜堂,才算是合法夫妻的,私奔,那是犯法的。被族人逮到了,可是会被严惩的,对于许睿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鬼谷子说道:“那又怎样?像老夫一样,躲在深山老林里,日子不是照样过吗?”
依依说道:“唉,又有多少人能达到你这个境界呢?算了,他有这份心,我也好受一点。”
依依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不吃了,严清看着满桌子的菜,说道:“你就吃了这么几口就不吃了?”
依依说道:“做得真难吃!”
“……”做得难吃,现在才说,前面这段时间不是每天都刺得挺带劲的吗?怎么这会儿才觉得不好吃了,这会儿心情好了,舌头的味觉又回来了是吧。严清看着这一桌的菜,自己拿着那个土豆啃了一口,也放下了,呸呸呸,他给吐到了地上,“是真的难吃啊,吃了这么些天了,吃腻了。”这个时候要是有大米饭吃,那该有多好啊,只是现在到处在打战,哪里还有粮食拿出来卖啊,有粮食的人家都藏着留着自己吃,那些实在是缺钱花的人,也会把米给拿到粮铺里卖,粮铺就给囤起来,也不拿出来卖。现在还有土豆吃,要是再打战打下去,以后只怕是连吃土豆都吃不上了。
严清说道:“夏依依,你那个庄子上什么时候种水稻啊?你有没有办法让水稻快点长出稻谷来啊?”
依依没好气地说道:“不能,哪能快点啊,怎么也要几个月才能长出谷子出来啊。”
唉,看来想吃香喷喷的大米饭是没有希望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依依的心跳立即加速,怎么办,是不是许睿来了啊?自己在家里可是头也没有好好梳,脸色也暗沉了,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黄脸婆,憔悴不已。
鬼谷子看她这样,听到个敲门声就惊喜若狂,鬼谷子忍不住地要给她泼一盆冷水,鬼谷子扁扁嘴说道:“小丫头,你以为来的人就是许睿了?说不定又是许睿派了个传声筒过来了。”
依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盼着我点好吗?”
“老夫敢打赌,来的人绝不是许睿。”
“切,你有透视功能啊?能看到门外的情况?”
依依便径直走到门口,拍了拍有些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心想,等会遇见了许睿,我要怎么跟他说呢?要不要给他定一个时间期限呢?
依依回头瞧了一眼鬼谷子,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似乎很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依依皱眉,便没有打开门,而是先从门缝里头往外一瞄,门外的人果然不是许睿。
还真的是被鬼谷子给说中了。
门外来的人竟是稀客,杜凌轩和天问,而那个杜凌轩依旧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劲装,坐在轮椅上装着一个残疾人的样子,依依冷笑道,他都已经好了这么久了,还坐轮椅,他这是装残疾人上瘾了啊?
他究竟是上瘾了,还是懒癌犯了,就喜欢要别人伺候他推来推去的,他都懒得走路了?
他怎么又来了?他现在找自己真的是找得越来越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