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能够高高在上地指责谁，或者是自以为公正地评判什么，只是因为身份和处境的问题。不是当事人就很难站在相同的立场去为对方考虑，要客观评价确实很难，而越难显得尖酸刻薄的讽刺尤为简单。

如果一定要说人为什么明知到这个道理，还热衷去出一些对当事人而言并不友善，可看起来特别正直的评论，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那不是他们的人生。

或者对于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们这样的，那还不是他们的人生。

扎克说的没错，在这件事上，其实弗兰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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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马德里与卡马乔已正式签订合同，下赛季卡马乔将成为银河战舰新一任掌舵手。本台记者采访到了前皇家马德里主教练奎罗斯，葡萄牙人认为上赛季的后半段崩盘不能将责任全部归咎于他的身上。他声称自己从赛季初就一直反对出售莫伦特斯和马克莱莱的决定，并认为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应为此承担主要责任。”

弗兰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红柿，看着电视中播报的关于前主教练奎罗斯的采访。其实他觉得奎罗斯这位教练还算不错，虽然后半段时的崩盘将他的缺点表露无遗，但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决他的功绩。不过人们大概都只记得冠军，没人会去牢记那距离冠军最近的‘冠军路上的绊脚石’，更何况还是那句话，皇家马德里可以给人最想要的舞台，但没法给人足够多的机会。

“那时我就说过，一台没有轮子的法拉利跑车根本开不动。如果马克莱莱没有被廉价抛售，再留下莫伦特斯，然后签一个代替耶罗的优秀中后卫，形式会大不一样。——当然了，正是因此我们才会将弗兰从预备队上提，弗兰确实是很优秀的中后卫苗子，但是终究还是欠缺经验，我并不是说他不好，实际上只要是不仅仅关注比分也关注比赛的人都能看出皇马后防线上弗兰立了大功。”

他想起了在奎罗斯下课后第三天，这位被认为已经离开了马德里的主教练给他打电话，相约见面。两个人的会面很隐蔽，弗兰为了避免卡瓦哈尔再次安排记者跟拍，都没跟自己的忙碌经纪人先生汇报情况。奎罗斯充分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也透露着不能继续执教皇家马德里的遗憾。弗兰对于真正给了自己信任和证明能力机会的奎罗斯很感激，然后就听到后者说道，“我回去曼联了，继续给弗格森先生当助教，他依旧欣赏我的战术安排。”这话中的自嘲使得弗兰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应答，奎罗斯就揭开了他约弗兰的真正目的，“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你是那种主教练布置给你任务，就能认真完成的球员。弗格森先生同样很喜欢你的表现，他想要重建曼联、想要注入活力，你是他想要的。”

说起曼联的后防线，自上赛季后半段里奥·费迪南德禁赛后就显得漏洞百出了。弗格森想要引进后卫从来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不过弗兰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没想到奎罗斯会从中牵线搭桥。

于是他那一瞬间的尴尬神情被奎罗斯尽收眼底，“抱歉，我从没想过。”奎罗斯点点头，十分平静接受了这个既不算答应也不是拒绝的回答，“既然这样，皇家马德里后防线，卡洛斯、埃尔格拉和萨尔加多，之后是你。你能够确定新一任主教练能给你位置吗，弗兰？”

弗兰迎着毫无掩饰的闪光灯望过去，看到的是一脸“我捡到大新闻了”表情的英格兰人阿诺德·西奥多，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他是那个自从被强行打脸后一直试图给弗兰挖坑让他载进去的马卡报新人记者。等他回头去看正态度自然喝咖啡的奎罗斯时，弗兰有些挫败地抬手揉了揉头。

电视里的采访还在继续，似乎是奎罗斯谈到了关于上赛季皇家马德里的球星和替补之间实力差距过大的话题。“我无意冒犯，但的罗纳尔多和替补的哈维尔·波尔蒂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是公认的后半程罗纳尔多受伤后皇马进攻颇为无力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