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娥瞥了她一眼,有些不以为然,“这是本夫人的屋子,若是这里也不能说话,哪里才能说?”
这些日子来,刘嬷嬷不但做事没有以往利索了,连遇事都畏手畏脚。看来染红的事儿对她打击实在不小。
王雪娥暗自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这次光注意萧家那边,倒把小崽子那边落下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虽然许家势大,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过了这次,就只能徐徐谋划了。
而这边,曾念薇从长安的描述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全委,她一面觉得侥幸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后怕。万一,万一真的就这么失去了远哥儿......她简直不敢往后想。
幸好,幸好。
之后的日子,曾念薇隔三差五就往落日居走一趟,带些营养又易消食的小吃食过去。曾念兰更甚,只要得了闲就往那边跑,生怕远哥儿有什么不妥当。
日子过得很快,等远哥儿额头上结了疤,又拆了纱布,许家那位小公子也没有在曾家露过脸。
这一世,到底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曾念薇也没纠结,很快将这件事撇到了一边。她现在每日定时定点地盯着远哥儿锻炼身体,通过这件事,她深刻地认识到对于远哥儿来说,当务之急是拥有健康的体魄。
到了五月底的时候,曾念薇说动了曾启贤,让人在青禾院里挖了一个池子。池子不是很大,高度约莫到曾念薇的膝盖往上一点。
池子第一次注水的时候,远哥儿兴奋地跑了过来,他在池边走来走去,和长安两个人讨论着要栽些荷花,还有养几条小金鱼。
池子挖通之后带来的水气倒是让整个青禾院清凉了不少,这一点倒是让曾念薇很满意。不过,这个水池对曾念薇来说不仅仅只是纳凉而已,她有更重要的用途。
这些日子,京城生了几件事。
与王家嫡子王乾渊相恋多时的柳儿姑娘,给腹中孩儿索要名分不成反遭威吓,一时想不开自尽了。几日后还是有人闻臭而来,才现小院中腐烂多时的尸体。最后还是飘香院的李妈妈带了个人过去把尸体埋了,这可是一尸两命啊。王乾渊却连人影儿都没见一个,李妈妈气不过,专门找了说书人将这件事给唱开了。
一时之间,茶楼酒肆、街头巷尾的都传遍了。
这是其一事。
六月的时候,户部提拔了一批人,其中有一夏姓男子。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有知情者透露,这夏可不是一般的夏。这夏姓人家,正是当今会元王乾旭的外家、曾只手遮天的显赫大家夏家。
世人都在揣测的时候,夏家人从清远河搬进了京城寸土寸金的宝通胡同里一座六进的大宅子。不久,王乾旭携母来访。这样一来,世人纷纷猜测夏家这是要起复了。
京城里的一举一动,曾家都洞悉在胸。
这批擢的人里有云家三子云武。曾念薇听到消息的时候很是为云家高兴,这件事里,云老太爷肯定在背后出了不少力。看来云老太爷是真的走出来了,也意识到云家如今的处境了。这对曾念薇来说无疑是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这个时候,曾家二老也瞧出了王家里的微妙,而曾老太太对于王雪娥在二老爷曾启言一事上的无用功很是芥蒂,对王雪娥也没有了以往那般的重视。
与此同时,曾家二老突然地就对曾念薇姐弟三重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