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回程的时候,陆婷满脸的意犹未尽,挽着曾念薇的直道:“真论起来,烤出来的肉倒也算不上绝顶美味,不过图一个新奇罢了。薇姐姐,之前我都没有想过,那肉也可以这么吃的呢。烤好了,再涂些酱料 ,那滋味竟然也不错呢。 ”
陆婷眯着眼直笑:“下回他们再出来,我还叫薇姐姐一道。”
曾念薇便没好气地往她一眼,还没等她开口陆婷马上就道:“下回我一定清清楚楚地先告诉薇姐姐谁也会到场!”
说毕,她便又摇着曾念薇的手臂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曾念薇就没好再说她什么,既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拒绝。
陆婷就笑:“可惜的是,我手艺不好,老烤糊。”
“还是薇姐姐聪明,先前我瞧着薇姐姐也烤得糊了,不过后来薇姐姐也烤得很好呢。”陆婷抿着唇,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曾念薇,“我瞧着许大哥与薇姐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薇姐姐你快说,是不是许大哥教你什么了?”
曾念薇闻言心里微微一顿。
她状似不经意实则仔细地瞧了眼陆婷,见她面上无异,只是带染了些调皮,心里才微微一松。虽然她自认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儿,可还是不自觉地有些小心虚。
她斟酌着词语道:“许世子只是提点了我几句罢了 ,并没有细说。”
陆婷扁了扁嘴:“许大哥偏心,也不见他来提醒我两句。"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吃许大哥亲手烤的东西呢。嘻嘻,还真不错。”
陆婷说着,便絮絮叨叨地捡许天柏的事儿来说。承国公府和齐国公府是共通家之好,陆川与许天柏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常常连捎着陆婷。陆婷和陆川长得像,又是个胆大包天的,没少跟着一块儿闹。小的时候更是常常冒充陆川偷偷溜出去玩儿。
“有一回,哥哥和我打赌输了,他就带着我的头饰、穿着我的衣裳和母亲一起去赏花宴了。倒是我,换了哥哥的衣裳就跟着父亲一块出去打猎。”陆婷讲起这些趣事很是欢乐。语气欢快,“薇姐姐你不知道,我自小和哥哥便像,父亲母亲常常分不出我们俩来。那一次也不例外,父亲和母亲都没现我们两个掉包了,不过我和父亲一行半途上遇上了许大哥,他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我好说歹说,许大哥才没将我供出来。”
陆婷想起这件事就有些不忿:“我还以为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哥哥那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失手将人家小姑娘推到湖里去了,母亲一盘问下来哥哥就漏露馅儿。后来父亲将哥哥大打了一顿板子,哥哥两个月都没能起床,就连我也被罚抄了三个月的书,还好半年都没能出门呢。"
陆婷忽然压低了声音。俯耳道:“那姑娘薇姐姐也认识,就是废福王之女,从前的八郡主呢。”
“哦?”
曾念薇顿时就被挑起了兴趣:“陆大哥怎么那么不小心,失手将她推下了湖里了?”
陆婷撇了撇嘴:“我哥那呆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是冒充我跟着母亲一道儿出门的,对那些人避之还不及呢。还不是叫人陷害了?只是当时母亲生怕别人瞧出哥哥的身份更生出什么好歹,这才忍了下来。”
“话说起来,那八郡主小时候可不是这般清高、满腹才华。她小的时候可是又瘦小又小,模样气质都不是很出挑,胆小得很,若非这样,又怎么会被推下水?听说那次她也没得好,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呢。当初大夫都说她撑不过去了,我和哥哥可担心了好久。”
“啧啧,当初那模样,谁又看得出她后来才名美貌名满京城呢?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陆婷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番,“一入宫门深似海。虽不是皇宫,可那王府里的猫腻也少不了。”
额,曾念薇顿时有些黑线。
这前言跟后语,似乎不怎么搭?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前世福王上位,作为新帝最看重、最宠爱的八公主,赵同悦可说得上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哪怕是后来选驸马,皇帝更是放言天下男儿尽任她挑 ,可出乎意料的是,赵同悦最终却选择了落魄的许天柏。芳心尽付。
想到上一世许天柏最终与赵同悦走到了一起,莫名其妙地,曾念薇心里闪过一抹微妙的情绪,快得她都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便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一世,嘉和帝执掌,而赵同悦此时正被囚禁在玉山别院之中,许家虽然受了重创,可却没有向上一世那般几尽灭绝,所以,这一世,这两人的结局,理应也不尽相同才是。
曾念薇胡乱地想着,隐隐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大合乎常理。
啊,对了!若是一如传言般所说,八公主若是与驸马那般鹣鲽情深,那她又怎会偷偷摸摸地出现在萧逸的书房里?!
凭着赵同悦的聪明,她没有理由不知道萧逸对她的用情。凭着她的地位,若是正事,一句吩咐足以让萧逸亲自上门听后拆迁。
越想,曾念薇越觉得里头应该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就算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中缘由了。
回到定安侯府时,曾老太太让人将曾念薇叫了过去,明言暗语地说教了一顿,话里话外不过一些女子当以贞静娴雅为主,平日里应多在家绣绣花儿、多做些女工为主。
曾念薇很是乖顺,一概应了下来。
曾老太太是长者,她说什么便说就是了,曾念薇只是听听,回头做不做曾老太太就管不到她青禾院来了。
这么些年来,曾老太太收敛不少,她不主动找事,曾念薇自然也不会凑到她跟前去。她若是想搅事了,曾念薇也从来没怕过。当年曾老太太纵容王雪娥残害大房骨血,又三番两次想对父亲曾启贤下毒手,若非她做得隐秘。曾念薇没有捉到确凿的证据,又怎会容曾老太太继续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