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咆哮的主人从隧道口里冲了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史前巨鳄和人类杂糅的产物,但杰诺知道鳄鱼在古恕瑞玛的传统中寓意着凶猛无畏,那些被遗忘在岁月长河中的半人半兽的飞升者,其身上野兽特征的种类都是由他飞升之前的性格决定的。
天然的鳞片与铁甲将它的身体裹得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不到弱点,但从他的怒吼声中,谁都体会到他那种根植在灵魂深处的疯狂,积攒了上千年的恶毒恨意和对杀戮的极度渴望。
“所有人,都得死!”
雷克顿咆哮着,从身后抽出一把月牙长刃,一个死亡翻滚,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只一个心跳的功夫,他的身影便从一动不动变成了看不清的残影,凌空钻向伤痕累累的希维尔,如同夺命的沙暴龙卷!
这把月牙长刃其实是一把没有斧柄的长柄斧,是从艾卡西亚的一位武士国王手中夺来的,他的武力让他可以毫不费力折断一把神兵的斧柄,同时也轻易的横扫了斧刃前主人的军队。
一把长长的裹布手杖劈开阳光,将半空中的雷克顿狠狠劈进岩石里,枯萎的魔法力量顺着锋利的刀锋涌入他雄伟如山崖的身体。
当雷克顿砸进地里的时候,整座码头都肉眼可见的震动了一下,仿佛在为这种非人哉的恐怖力道而震惊。
上一刻还如同凶恶巨兽般的雷克顿,下一刻就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利爪扒在坑沿却连爬都爬不起来,眼中的怒火跳动了几下,但是并未减弱半分,反而有高涨的迹象。
“这是什么情况?”格雷福斯瞪大了眼珠,他就想来皮尔特沃夫造个枪顺便避一下蚀魂夜的风头,结果什么几把妖魔鬼怪都让他碰见了。崔斯特不是幸运女神的信徒吗?为什么跟着他一路净遇到这些狗屎麻烦事。
“那个缠着绷带的人是内瑟斯,古代恕瑞玛留存至今为数不多的飞升者之一,在当时被称为天神战士;那只鳄鱼人也是飞升者,是前者的亲弟弟,只不过被泽拉斯洗脑和兄长反目成仇了。哦对了……泽拉斯也算半个飞升者来着。”
“我愚蠢的欧豆豆哟。”海克斯忽然出来吐槽了一句,在沙漠中诞生的它已经把这些久远的事情忘光了,一些故事只能靠着杰诺的讲述得知,所以当杰诺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它就有很高的概率会冒泡。
格雷福斯快被杰诺说的家庭伦理剧搞晕了,急得直抓头发。
缠裹着麻风病人一样的绷带的双手揭开裹布手杖上的破布,原来这是一把长柄战斧,中心镶嵌的海蓝色宝石痛饮着阳光,他掀开了加长的兜帽,露出隐藏在其下的狰狞面容——一个庄严威武的黑色豺狼头,目光睿智中透着凶狠,看着倒地不起的雷克顿,几分伤感与悲哀又染进他跨越了千年的目光。
“希维尔,塔莉垭,赶紧上船,雷克顿很快就会恢复,我会负责拖住他。”豺狼人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长袍,露出了威武不凡的身躯,语气不容置疑,俨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可没有要求你舍命殿后。”希维尔咬牙道,继续跑向渔船。
身后的塔莉垭有些犹豫,她知道内瑟斯已经受伤了,绝对打不过雷克顿的,说是殿后其实就是在用命给她们争取机会。
豺狼人说的是通用语,所以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懂,只是口音很重,嗡嗡作响的。
格雷福斯听到后头皮一阵发麻:这是老子的船,你们凭什么不经过老子的同意就上老子的船?面子不面子先放在一边,那个狗头人才是主要问题,要是让他上了船,那体重不得把船踩出了窟窿,到时候大家全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