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绿色光幕突然挡住了她的前路,离开的道路跟她仅一墙之隔,却可望不可即。
五座白骨尖塔拔地而起,相邻的骨塔间展开一面巨大的绿光屏障,一共五面,全方位的笼罩住整个扒手广场,诡异的绿光宛如天幕,将此地化为了一座阴森森的幽冥监牢。
希维尔不敢去触碰这光幕,但刀劈浇水统统取不到显著效果。
她转过头来,正看见几缕被她放生的灵魂撞到了光幕上,就像棉花糖进了水,瞬间消弭与于无形。
紧接着锤石高举的引魂笼中烛火摇曳,那个残魂就突然出现在其中。
残魂贴在灯笼罩上,惊恐的拍打着灯罩,丝毫在向希维尔求救,但是却没有一丝声响从灯笼中传出,最后它在希维尔的注视,眼睁睁的被无数鬼手拖进了烛火之中。
火光顿时阴沉了下来,不再虚晃。
“你做了什么吗?”希维尔目睹了锤石拘魂的过程,只感觉有一股恐惧正在残忍的灼烧着她的心房。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逃出我的监牢,活的时候不行,死了以后更不行。”锤石言之凿凿,灯笼在他手中又开始大放光芒,就像迷雾天里指路的海上灯塔。
“那个灯笼……”希维尔知道灯笼与监牢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于是甩出十字刃想打断锤石的施法。
但却无法突破亡灵们自我牺牲构成的屏障。
在灯笼的光芒笼罩住整个广场时,远方忽然雷声大作,一个低沉的号角声扫过广场,紧接着响起了冲杀的呼号声。
这声音让希维尔响起了军队在沙场上鏖战的场景,可她现在是在海上。
随着风暴渐渐靠近,雷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仿佛有一个巨人挥着铁锤发狂地砸在铁砧上。
地面跟着颤抖起来,铁蹄践踏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
“你还叫了帮手?”进退维谷的希维尔尝试着激怒锤石。
她并不期望锤石会回答她。
话音刚落,黑雾中出现了一个骑士的轮廓午夜的天幕映衬着他空洞的影子。他骑在一匹比例怪异的战马背上,头盔的形状如同恶魔的脑袋,手持一柄带钩的阔刃大戟,杀气腾腾的刀锋上迸出惨绿的火焰。
“又是个恐惧骑士?”希维尔自言自语。
“不,你可看清了……”锤石阴森的低语适时的在希维尔耳边响起,像毒蛇的鳞片擦过她的耳膜。
……
广场的中心处,手持双枪的莎拉狼狈躲避着海魁虫亡灵从四面八方扫来的触手,紧迫得连给手枪上膛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稍不注意,她就得去见杰诺。
看见突然僵硬如冻尸的雷文,莎拉把一颗未拉销的手雷直接丢到他的脑袋上,把他吓得半死。
“一个恐惧骑士就把你吓得缩卵了?捡起手雷,像我刚才那样把他炸死!”
她正在找寻角度,准备把高爆手雷丢进海魁虫的嘴巴里,让它明白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船长,那不是恐惧骑士……那是战争之影!”雷文绝望的声音传入莎拉的耳中,让她瞬间也变得如雷文早先一般僵硬。
她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含义,深寒的恐惧像裹尸布一样立刻缠上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