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迫使他抬头面对天空,他睁开一双渴望光明的双眼,看向天空。
他看不见太阳,沉重的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的乌云荫蔽了太阳。
他没有人和,放弃地利,不远万里来到皮尔特沃夫报亡国之仇,仇人因机遇变强也就算了,连这天时也不站在他这边,刚好就让他见到前所未见的大风天。
为什么这种窒息感无比真实?因为泽拉斯正握住他的脖子。
巫灵燃火的手掌正灼痛着他的喉咙,在焦臭的皮肉中越陷越深。
阴云密布,恐怖的风暴正在酝酿,不远处的河水开始打着旋逆流而上,呼啸的风声与耳边恶毒的笑声一样的刺耳。
“阿兹尔,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我在等你说出来,然后转口帮你告诉希维尔。”
“叛徒!我誓让你消散于风中!”
泽拉斯的惺惺作态令阿兹尔愤怒,他在剧烈的疼痛中强硬的扭过脖子,一双掩盖在残破头盔下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泽拉斯。
他阿兹尔就算是再死一次,变成黄沙的幻影,也要将这双愤恨的双眼刻入对方的脑海,成为他永世的阴影。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阿兹尔,你令我痛恨的地方就在于这里。”
巫灵摇着头感叹,阿兹尔能感觉握住他脖子的巫能之手松开了一些。
他又说:“叛徒?阿兹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吗?也罢,看在你在飞升之前赦免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阿兹尔沉默,他选择让泽拉斯说下去,因为这样拖延下去他可以借机愈合一些伤势。
“如果一个奴隶生出反叛的心,那他一定是在渴望自由。阿兹尔,你错就错在,对一个极度渴望自由的人许诺了自由!”
这是泽拉斯在听到阿兹尔死前那一句话后作出的回应,只不过隔了三千年之久,再回首两人都已经不再是凡人之躯。
听完之后,阿兹尔笑了,他怒极而笑,笑得悲惨,笑得痴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飞升仪式时,我站在神坛之上,当着万千子民的面对抗了传统、对抗了父皇、对抗了天命赦免了你,赦免了帝国的所有奴隶!一万名精英士兵组成的仪仗队,他们向你致敬,向你行礼,祝贺你获得了自由!敢问历史中,有那一位奴隶能获得如此殊荣!你怎敢说我没有履行承诺!”
阿兹尔问心无愧的说着,这一番发自肺腑的陈言,差点要了他奄奄一息的命。
“只怪你的恩典来得太迟了,你让我等了数十年!我积攒了数十年的怨恨,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轻描淡写的释放的?”
泽拉斯另一手握紧了拳头,激出无数愤怒的电弧。
“数十年?数十年!你当我什么都没有做吗?在你双手沾满血腥的时候,你可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吗?就是因为这句话,我这数十年来都在为你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