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莉娅的呼吸慌乱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前的男子力气大的出奇,让她完全没法挣脱。
“你能不能放开我,一定要这样说话吗?”艾瑞莉娅汗水直冒,紧咬嘴唇,将低吼闷在喉咙里。如果异邦人都是这么“热情”的,那她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这只是让你乖乖听话的手段。你现在紧张的样子,不就是还在乎你作为被崇拜者的名誉吗?”杰诺左顾右盼,发现墓地里其他人的目光都恰好被身前的大树挡住后,依旧没有放开艾瑞莉娅的意思。
“不,我当时成为首领也只是被推上去的,而你这样会流出不好的传言,事关我的清誉,请你……”
艾瑞莉娅试图给杰诺解释在艾欧尼亚的传统中,女人的清誉有多么重要,但被杰诺霸道的打断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想弄得这么尴尬的。你先别说话,我赶紧说完后自己就滚了。”
杰诺知道困扰艾瑞莉娅多年的是一个哲学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释得通的,所以他才一着急采取了这样莽撞的方式。
杰诺突然变得奇怪的措辞让艾瑞莉娅感到诧异,不过这样直白的话语带来了更直观的感受,她大概了解杰诺的真实想法了。
她稳住了呼吸,而杰诺也组织好了语言。
“艾瑞莉娅,我知道在挺立之战后,你背负了许多骂名,也被逼迫着去做了许多选择。我知道你的苦楚,但在伤痛里缅怀过去是没用的,不作出改变的话就会被时代淘汰,这次情况危急,你必须再次带领艾欧尼亚人为了初生之土而战。”
杰诺上一秒还对着艾瑞莉娅投以期盼的眼神,但随着下一秒话锋一转,目光就转为对未来深深的担忧。
“可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你直面过斯维因,你知道他的谋略有多么可怕,仅仅是带着一众被抽调得七七八八的老兵就占领的普雷西典,如果当初诺克萨斯的援军能按计划接应他,你当场就会被杀死,更别说砍下他的一根手臂了。而如今斯维因已经在断臂里融合了恶魔重获新生,还成为了诺克萨斯的大统领,他这次卷土重来,可是带着必胜的信念。举国出动,万众一心,这样的诺克萨斯,你觉得你们挡得住吗?”
当然不可能,斯维因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杰诺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帮艾瑞莉娅理解这场战争的艰难,这直接在艾瑞莉娅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翳,即使杰诺已经松开了手,她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没有直面杰诺的问题,转而说起了艾欧尼亚现在的状况,似乎它比外敌的威胁来得更严重。
“我至今不能理解那些诺克萨斯人为什么要将战争带到这片净土上,在此之前艾欧尼亚从未影响过外界的历史。”她愣愣的说着,从地上拾起刀刃,将它们拼凑成家徽的形状。
面前是支离破碎的三个图案,分别代表着赞家、她的故乡,还有初生之土的其他地方,和谐地相接在一起。
“你不知道战争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我在战争中失去了所有家人,而艾欧尼亚已经不复往日,初生之土四分五裂,互相敌对,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下于诺克萨斯入侵时期。战争之后,一些人们变得快意恩仇起来,开始用暴力解决争端,甚至对左邻右舍下手。人们丢失了往日的和谐,亲人在战争中丧生。或许这就是先知卡尔玛当初决定不再出手的原因暴力的种子一旦在人们心中播下,就再也无法根除,或许我就是那个播种人。”
激进的主战派和传统的和平派激烈抗争,让处于战争与和平夹缝中的艾瑞莉娅苦不堪言。遵循和平意味着失去家园,听从暴力则会致使祖先的传统丧失殆尽,这也是艾瑞莉娅迷茫的原因。
“这不是你的错,你如果不那样做的话,艾欧尼亚当时便已经沦陷了,难道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你指望诺克萨斯人跟战俘和平共处吗?这可能吗?”
杰诺的语气咄咄逼人,让艾瑞莉娅不安的缩着脖子,但固有的观念改变起来十分困难。
“可我害怕的是我在为艾欧尼亚争取自由的同时,让这片土地永远的失去了传承千百年的安定。”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