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步出奉天门感觉心情大畅,以为天从来没有的蓝,他的天晴了。
“父亲大人,殿下如何安置您,”
等候多时的方以智急忙上前。
方孔炤哈哈大笑,
‘吾儿,找个酒楼,为父的要痛饮几杯,明日去京营赞画司入职。’
方以智此时已经看出他老爹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重新出现了犀利和坚定,笑容浮现,昔日那个沉稳睿智的一家之主重现。
“恭喜父亲大人得偿所愿啊,”
“得偿所愿嘛还早,不过,孙传庭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想来在殿下身边早晚能有那么一天,走,”
方孔炤果断的一挥手,当先而去。
方以智急忙带着从人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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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胤锡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朱慈烺看来他不像是一般大明读书人的模样,身材壮实,眼神颇为大胆。
跪拜动作干净利落,想来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起来吧,”
朱慈烺笑道。
堵胤锡起身恭立。
“想来左庶子已经告知你了,马卿家是本宫的侍讲,也是本宫的师尊之一,而你是左庶子的入门弟子,本宫和卿家也算是有同门之谊了,”
朱慈烺的话让堵胤锡急忙施礼,
“臣下不敢,”
‘无妨,’
朱慈烺摆摆手,
“卿家是从长沙任上赴京的,那里距离剿匪前线不远,卿家可否评说一下湖广剿匪形势,”
堵胤锡躬身道,
“禀殿下,张贼祸乱湖广多年了,湖广西北深受其害,百姓或是被害,或是被其裹挟,田亩大量荒芜,昔日天下粮仓的湖广已然深受重创,”
堵胤锡叹息摇头,
“而今左良玉坐镇武昌和张贼对峙,却是养寇自重,在臣下看来,左良玉就是要以湖广南线为根基,成唐末军阀之实,也因此,张贼只要向南突进,必遭左良玉迎头阻击,因此南线一时无忧,因此臣下以为张贼久攻不下有西去四川之意,”
朱慈烺点头,心里很高兴,今天遇到的两人配得上目光如炬四个字,都极有眼光也有胆略,可惜却不能被朝廷重用。
“臣下以为相比张贼杀戮太甚,日后必遭反噬,李贼却是头一号大敌,所谓迎闯王不纳粮,其志远在张献忠之上,事实上现在他军力膨胀的确实比张献忠大,祸害中原日烈,李贼当属我朝第一号大敌,”
朱慈烺今日第二次抚掌,精彩,
‘卿家所言是极,可有良策以对,’
堵胤锡摇头叹道,
‘历任剿匪总督都是朝中干臣,阅历深厚,臣下绝不敢比,不过,臣下以为,李贼正因为其志不小,因此其有执念,那就是攻取开封,然后伺机北上,相比张贼李贼行迹可循,如果运作妥当,当可给予其重击,’
朱慈烺不禁对堵胤锡刮目相看。
朱慈烺一直想给李自成致命一击,因为他是后来者,当然知道李自成三打开封,因此想围绕开封给李自成重创。
但是堵胤锡凭着自己的分析点出了李自成这个致命弱点,这眼光才略无敌了。
朱慈烺不得不服,大明不是没有能人啊,奈何投闲放置。
“卿家真知灼见,让本宫茅塞顿开,果然如左庶子所言是我大明才俊,明日起入职京营赞画司,辅佐本宫整军,你我君臣齐心合力,创建天下强军,”
堵胤锡急忙跪拜,
“臣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