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是一种极端手段,刑讯的场面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得住的,耳朵里充斥着左平卫一郎的惨叫和刑讯手的怒喝声,站在院子里的周红妆面色苍白,嗓子眼里更是充斥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呕吐感。唐城没有离开审讯室,只是叼着香烟靠在门边,一直冷眼看着左平卫一郎受刑的经过。
沾着盐水的鞭子在空气里发出呼啸声,落在左平卫一郎身上,会带起整串的细小血珠。“啧啧,还好动鞭子之前,先剥了他身上的衣服,要不然这身衣服可就算是可惜了!”一支烟抽完,唐城开始仔细检查左平卫一郎的那件衣服。“哟,瞧瞧,难不成你们军事委员会的人还有往香烟里塞东西的癖好!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唐城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居然耐着性子将从左平卫一郎口袋里找出来的半包香烟一一拆开,结果真的从一只香烟里找出一个小纸卷。看到唐城从香烟中找出的小纸卷,被吊在架子上的左平卫一郎真的慌了,可他此刻只有脚尖能挨着地,别说用头撞墙,他就算想要咬舌也做不到,因为刑讯手早已经用小木块赛了他的嘴。
唐城没有看那张小纸卷,而是马上将纸卷交给了曹万春,后者打开纸卷只是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立马变了颜色。“张兄,这事可能有些麻烦了,你在这里盯着,我要回去一趟,这事要马上报告给处长定夺。”曹万春并没有把纸卷给张江和看,也没有告知对方纸卷里的内容,只是着急火烧的要马上返回情报处大院去做汇报。
张江和暗自跟唐城对视一眼,两人从曹万春此刻的反应和表现中,皆看出些端异来。目送曹万春急匆匆的离开,唐城到没有多么显得紧张,反倒是出言劝慰起张江和来。“叔,没事的,我到觉着这是件好事。看老曹的反应,那张纸卷里一定有紧要的东西,这也进一步证明里面那货有问题。只要咱们抓人没有出错,不管事后有谁来找后账,咱们可都占着理呢!”
唐城知道张江和在担心什么,他也不想参合进高层的权利斗争当中去,此刻最好的破局办法,自然是尽快拿到里面那货的口供。曹万春离开,张江和也就顺理成章成为这里的主事之人,唐城这下就更加没有了顾忌。在他的示意下,刑讯手搬来了躺凳,拿来了水桶,唐城这是准备给左平卫一郎上水刑了。
“两天前,就在这个院子里,我们抓到两个身份不明的人。”亲眼看着死咬牙关的左平卫一郎仰面捆绑在躺凳上,唐城重施故伎拿出小泽喜多郎三人的画像。“这个人叫贺川,他明面上是个邮差,暗地里却定时给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两个人运送物资和食水。而这两张面孔,便是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两个人,最后这个人叫小泽喜多郎,他和你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打算对抗到底。”
“可结果怎么样?我们为他准备的第一桶水才只用去一半,他就什么都交代了。他的身份、名字,来南京的接头人是谁,这些统统都交代出来。”唐城笑着将三张画像,一一拿给左平卫一郎看,其中介绍的重点便是小泽喜多郎。“你很能坚持,只是我不知道你的这种坚持还能撑多久,不如咱们现在就来试试看,你可千万被叫我失望啊!”
唐城最后这段话,说的细声细语,却偏偏令左平卫一郎心中满是恐惧。两层麻布叠在一起蒙在左平卫一郎的脸上,站在躺凳左手边的刑讯手笑嘻嘻的拎起水瓢,用已经熟练的手法,将水瓢里的冷水浇向麻布下左平卫一郎的口鼻。左平卫一郎起初还能坚持,可连续几瓢水之后,被仰面捆在躺凳上的左平卫一郎,却感觉自己的一只脚此刻已经踏入地狱。
曾经在训练营里立誓无惧死亡的左平卫一郎忽然动摇了,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身体反应上,因为此刻他正承受的这些,的确是太难捱了。一桶水已经用去大半,眼见着就要撑不住的左平卫一郎还在苦苦支撑,眼瞅着不住挣扎身体的左平卫一郎已经处于彻底崩溃的边缘,唐城却在这个时候叫了停。两名刑讯手很是不解,唐城却解释说,如果继续下去,一直死撑的受刑人就有可能会在彻底崩溃之前先损伤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