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任由齐律揽着她再次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觉,自然睡到日上三竿,谢珂昨夜始终昏昏沉沉的。直到偎进齐律怀里才算睡了个安稳觉。谢珂睁开眼睛,便迎上男人黑葡萄似的眼仁……她眨眨眼睛,瞬间反应过来,她还在他怀里,脸不由得烫。
“为夫的倒不知道,我家夫人实是那猪儿托生的?”
谢珂挑眉。齐律忍了笑道。“能吃,能睡。”齐律完,趁着谢珂初醒一脸懵懂之际,不忘捏了捏她的脸。入手的丝滑感觉让齐律暗叹。
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邺城穷山恶水的,邺城里的女子各个生的皮糙黑瘦的。可他家宝姐儿来了邺城数日,那脸依旧滑的很,而且透着股浅浅的嫩粉。实在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很啊。
“齐律,你才是猪。”
谢珂反应过来,立时反驳,不过她反驳的神情落在男人眼中,只觉得分外可爱。张牙舞爪的,像只猫儿……齐律敷衍的拍拍谢珂的头全当安慰。谢珂叹气,觉得自己和齐律置气实在是伤身伤心的,因为那人最近越的恶趣味了,以看她变脸为新的爱好。谢珂轻轻吐出一口气,又连瞪了男人几眼,这才将心中那口怒意散去。
齐律此时脸上的神情绝对能称之为可惜。
他其实觉得谢珂生气的模样更勾人。丫头白着一张脸,瞪着大眼睛,嘟着唇即想开口骂他几句,又碍于矜持只得强忍了。那模样啊,总让他止不住的想多撩拨一下。
不过见好就收这道理,齐律还是明白的。
今日乐趣已足,明日请早……“昨夜你和周子秋阿源他们闭了门商议了一夜,是不是已经拿出新章程了?”闹过后,该正事了。见齐律没有起身的打算,谢珂索性也半支起身子,靠在齐律身边轻声问道。
齐律头。
“……什么时候开始实行?”新的章程自然比以往苛刻,而且她的善堂的学堂不日也将关闭,想来吃惯了白食的百姓们自然不满。不过那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吃着他们的,却因一句谣言,便能立时易主。
这样的心性,谢珂实是寒心。
“今日。”齐律淡淡的道,谢珂立时变了神色。
“今日?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竟然还未起身。快快起身,我好歹去衙门看看。不知周子秋一人能不能应付?”谢珂忧心忡忡的道,不过她才直起身子,下一刻便被男人轻飘飘一拉,再次扑进男人怀里,而且还是投怀送抱的那种。
下一句,男人果然腆了脸道。“宝姐儿既然主动投怀送抱,为夫的若是无动于衷,岂不伤了夫人的心。不如为夫的便满足夫人所愿,与夫人酣畅淋漓的来场欢*爱……”见过脸皮厚的,可厚成齐律这样的,也算是世上难寻了。
谢珂急的用手去推他。可她那力气,如何撼动得了齐律。
好在男人还知道分寸,闹了她片刻便松了力道,谢珂这才匆匆起身。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指责些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由得你这般胡闹?”最后,也不过红着脸轻声道了句。
齐律大笑。
“什么时候啊?便是日上三竿又如何?这是爷的府邸,爷便是整日赖在被子里,又有谁敢爷一句不是。宝姐儿,府中一没长辈,不需你去请安,二无旁系需要你时时提防,你做什么那般一本正经?”
谢珂实在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转到她身上。不过齐律的话,她总要回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诺大的府宅,我这个当夫人的,总要以身作则的。难不成像你这般胡闹,那如何驭下?”
齐律不以为意。驭下这种事,需要以身作则吗?
如果当主子的都做了,下人做什么?不过想着谢珂自幼秉承着这样的教诲,一时间要扭转自然艰难,齐律也不是个贪心的,媳妇嘛,慢慢教便是。
眼下重要的是让谢珂明白,齐府,甚至是整个邺城。女子中,以她为尊。
管她出阁的未出阁的,但凡触怒了她,她想如何惩治便如何惩治。他可不想看到谢珂在自己的地盘还忍气吞声的。“……昨夜新定的规矩。将原有律法中,事关刑罚之罪又加了一等。但凡杀人越货,掳人钱财,伤人妻女者,勾结外敌者,杀。
我们的善堂的医馆择个日子便关门大吉。
至于学堂,你若喜欢,便开着吧。教教那些穷孩子道理总是好的。
明日开始,他们若想填饱肚子,便乖乖的给爷做工。
开矿也好,挖渠种树也罢,按劳分粮食。若是偷懒饿死,爷管埋。至于家中女人,洗衣做饭生孩子,闲暇时间可以上山采些药草,拿到医馆折成银钱,登记造册,待家人病了,便用此抵诊费。”齐律了很多,而且的很细。
谢珂安静听着,不时头。
夫妻两个头靠着头,倒真生出股岁月净好的美感来。
齐律直赖到过了晌午才起身。不急不忙的陪了谢珂母女用过午膳,这才起身出门。齐律前脚才走,雨卉便近身前来。“少奶奶,出大事了。”
原来,今日一早,周子秋便再次招集百姓,将昨夜苦熬一夜的成果公诸于众。
结果自然是……
百姓们面面相觑,随后一片喧闹。人就是这样,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想着,他们能去善堂,便是种施舍了,表明他们并不抗拒这位新城主。可是突然间,善心收回,百姓们便觉得受了欺负。
生了这种感觉的自然还有医馆。虽然百姓们不想承认,可自从新城主开了医馆。
大家生病时想当然的便去寻医问药,而且诊费便宜的几乎等同于白送。这般一改,若有个病痛,岂不是大大伤财……
还有那些以劳力换粮食的诸多举措……总之,新章程一出,百姓们瞬间变了脸。便是看向素日里敬重的周子秋,目光中也带了不满之色。“周大人,城主这是何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