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最讲究和气生财,就算有什么恩怨,最好的办法也是和谈解决,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既然这小子冥顽不灵,就让他的父母过来和我们谈吧。”
刘磊和文山都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这个小混蛋根本就是一个无知小辈,不清楚他们的来头,所以才敢大放厥词。
只有把他的父母叫过来,这场谈话才有进行下去的意义。
校长看了看三人,说:“这个学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借宿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家里,单亲母亲在外地打工。”
文山笑道:“哈哈,原来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子啊,怪不得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一落,他就感受到逼面而来的凛然眼神。
萧白眉目冷然,搬了一个座椅,坐在茶几的对面,与文山针锋相对,冷冷地问道:“你胆敢再说一遍?”
远在县城里打工的母亲,是他今生最大的牵绊之一,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老副校长摸了摸秃顶,汗颜道:“这、这学生的精神有问题吧?”
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个插班生,竟敢逼问堂堂文山大哥?
“呵呵,小子,这位文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真把他得罪了,后果很严重的。”
赵致远慢悠悠地说着,看向萧白的眼神里多了几丝欣赏之色。
如果这小子不是疯子,那么他就是真正的无知无畏,这样的人倒也难得。
“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文山彻底怒了,拍案而起,两只眼珠子死死等着萧白,几乎动手打人的冲动都有了。
刘磊拉了他一把,说道:“文老弟,注意场合。小子,你还不赶紧赔罪道歉?”
文山甩开刘磊的手,用手指着萧白的鼻子,一字一顿:“给我听仔细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
‘啪’地一声脆响,有如水中的波纹,在校长室里散开。
萧白轻轻一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
所有的校领导、陈慧、朱教练,他们都张大了嘴巴,连一向淡定的刘磊和赵致远都目瞪口呆。
牛高马大的文山,被萧白一巴掌扇翻在沙上,嘴角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溅在旁边的刘局和赵致远的衣服上。
校长瘫坐在老板椅上,长叹不语,看来这个学生是保不住了。
“你...你他妈...”
文山满脸的惊怒,声音颤抖着,充满各种情绪,如果这时候给他一把刀,他就敢毫不迟疑地砍下去!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整个云州市的地下世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就算是赵致远、刘磊这样的人物,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更何况城南大佬欧阳壬还是他的拜把子大哥,有这个手腕通天的大靠山,足够他横行无忌,作威作福。
即使是那几个站在巅峰的大佬,也没有这样扇过他的巴掌啊!
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大口血带着牙齿涌了出来,‘铛铛铛铛’地落在茶几上,少说也有七八粒。
赵致远和刘磊终于回过神来,都不敢去劝阻这个时候的文山。
作为有头有脸的大哥,岂会咽下这口气?怕是不顾一切也要报复回来的吧!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个畜生!”
文山的眼睛里孕育着凛盛的怒火,一记电话打了过去,校门口守着的二十几个小弟立马冲进校园,直奔校长室。
“...你也太莽撞了。”
赵致远苦笑着摇头,闹成这样,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刘磊老气横秋地说:“你知道吗?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是要判刑的。虽然你年纪没到,但至少也要在少管所里待上几年。”
校领导们也都明白,现在这个局面,早就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能不被殃及到就已经是万幸了。
“你...怎么能这么狂妄呢?”
陈慧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她眼里,萧白就是秋后蚂蚱,行将身死。
朱教练虽然表现得缄默,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心里别提多爽快了,恨不得仰天大笑三百声。
萧白端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放在腿上,慢慢合上双眼,宛如老僧入定,又像是认命了一样。
在大家看来,这场风尘,很快就会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