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司徒慧拍了些照片,兴致逐渐消停了下来,毕竟一个人也嗨不起来。于是看了一眼萧白,只见他整个人都被雾气包围起来,有种即将羽化登仙的错觉。
“oh,这又是什么戏法?”
看到这一幕,司徒慧不禁眼前一亮,大胆地走了过去,穿过层层灵雾,坐到萧白的旁边,见他坐着不动也不说话,用手机戳了戳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别告诉本小姐,你这是在汗蒸啊?”
“嘻嘻,你这个样子,如果再换上一身古装,还真有点像白子画了呢。”
这时,萧白半睁开眼,看着她说:“你去那边玩啊。”
司徒慧耸了耸肩,说:“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啊,你来帮我拍照吧,好不好?”
萧白轻声吐出一口浊气,心说自己哪有这闲工夫,于是说:“你坐下,我教你打坐。”
“你是真够无聊的...”
司徒慧白了他一眼,学着萧白的姿势坐下来,只是有些不习惯,很是别扭。
随后,萧白口述一些法门,引导她进入静心养神的状态,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只是较为粗浅的炼气法门,来自某个下等的修真门派,至于太虚炼气诀这样的核心法诀,是不得外传的。
就在萧白贪婪地吞噬灵雾的时候,远处山上的一座老屋中,一名穿着唐装的老人坐在沉木椅上,手握笔锋,正在描摹一幅字画。
案席前站着一名看似年轻些的蓝衫老人,观望着白纸上的银钩铁画,暗暗点头。
“青玄兄,您的笔锋行云流水,入木三分,而且还透露出三分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要比十年前进步了很多啊。”
唐装老人莞尔一笑,道:“谬赞,谬赞。我年少习文,还以为凭着一支毫笔就能吃上文人饭,后来才明白,我根本不是那块料,武道才是我辈该走的路啊。”
说完,一幅字画也作成了,白纸上的四个繁体字正是‘武道大師’。
蓝衫老人稍作动容,问:“一别十年,青玄兄只怕是登临武师之境了吧?”
唐装老人看着案席上的四个字,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手掌抚过白纸黑字,须臾之间,笔墨干涸。
随即,掀起纸张的一角,整张白纸平整地铺张在空中,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还差得远呢...”
唐装老人长叹一声,五指轻轻一合,刹那间仿佛有磨盘在转动,白纸瞬间被撕成碎片,散落整个房间。
“五年前我便已是内劲巅峰的修为,直至如今,还未有所突破...”
蓝衫老人微微点头,郑重地说:“青玄兄不必气馁,以你如今的功力,江城上下唯你独尊。”
“哈哈哈,你真当我与世隔绝了不成?数月前江城出了一个少年武师,连那几个武道世家都被惊动。可惜只是耳闻,并未亲眼目睹,倒是一桩憾事。”
“其实嘛,想要突破境界,还有条路可以尝试一下...”
听唐装老人这么一说,蓝衫老人眼神一颤,连忙问:“此话怎讲?”
唐装老人不紧不慢地说:“那是我从朋友那得知的,与上官家有着莫大的牵连。倘若要实施的话,恐怕要和他们开战了。”
蓝衫老人摇了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打拼了一辈子才有的这点家业,我宁愿多享几年福,也不想赔上身家性命。”
“呵呵。”
唐装老人低笑不语,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片山林,钟灵毓秀,百鸟争鸣,视野又很辽阔,正好能俯瞰整片山谷的景貌。
蓝衫老人也走了出来,环视一周,感慨道:“不得不说,这真是块风水宝地啊...只是这风向,怎么有点不对劲?...”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装老人幡然醒悟,山谷内的所有灵雾,此时都在向入口那边汇聚,远远看去,那边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蒸炉一样。
“不好!”
只见衣袍一振,唐装老人已跃上竹梢,几个起落就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