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漏道，善业通人使至善处，恶业通人使趣恶处，故善恶二业谓之道。”曹猛脸色肃然，对着慕容复沉声说道，语气平缓，神情庄重。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便是浮出喜色，以善恶二业言道，清楚明了。

“好，说的好！”

“不愧是曹老的后辈，这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对啊，曹家复兴在望了。”

许多老文人此时也是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曹老的脸上也是浮现一抹笑意。

慕容复闻言，微微点头，但旋即又是问了一句：“何为道？”

“道，自然也。自然即是道。自然者，自，自己。然，如此，这样，那样。”曹猛眉头微挑，旋即又是接着回答道。

“好……”曹猛话音一落，众人皆是鼓掌赞道，曹猛对道学的领悟，确实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比。

仅仅是这句，如此，这样，那样……

已经是道出了道学玄妙高深之处。

曹猛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得意。

“好厉害！”场中的顾雨桐看到此幕，不由感叹道：“想不到曹猛的道学如此高深。”

“哼，这个坏人，我爷爷一定会赢他的。”一旁的慕容诗琪却是微微撅了噘嘴，不满的说道，显然，刚才曹猛推得她那一下，她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果然，这个时候，慕容复的脸色和语气都变得尖锐了起来，同样的一个问题，在慕容复的口中道出，蕴意都仿佛变得不大一样。

“何为道？”慕容复脸色肃然，右手轻推，语气中充满了端庄虔诚。

听到慕容复这话，曹猛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他的嘴唇开始白，大脑快速运转，最后终于是开口，只不过就连语气都变得不太确定。

“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尽言皆自己如此，是道！”

慕容复闻言，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又是浮现了一抹轻笑，之前的端庄肃然浑然消失，他又是一句轻飘飘的：“何为道？”

“道，道是……”曹猛也是被慕容复这句话问的有点晕了，大脑变得凌乱起来，支支吾吾的，就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周围的老文人看到此幕，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哪有人一直重复的问同一个问题的！

“慕容老先生，曹猛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什么是道，你这样不停的问同一个问题，分明就是有意刁难曹猛！”这个时候，老脸阴沉的曹老也是忍不住开口，双眼有些怒意的盯着慕容复，沉声说道。

周围的老文人也是微微点头，脸色一样是有些不善的望着慕容复。

就连那些年轻文人，此时也是满脸怒意的望着其他的东瀛学子。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慕容复见状，不由哈哈一笑，开口反问道：“既然是道，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能用几句话说清的，那不是道，或是小道，不是大道，更不是天道。”

末了，慕容复才是强调道：“我远赴了东土，便是想与炎夏诸圣，辩道论法，这，怎么能是刁难呢？”

慕容复的声音平淡缓慢，没有丝毫的霸道锐利，有的只是平和中正，近乎道学中的无为。

曹老等人闻言，老脸不由一阵涨红，臊得慌。

是啊，慕容老先生只是远道而来，求学问道罢了，他又何错之有呢？

自己辩论不过了，就火，绝非文人行径。

“既然诸位难言大道，那老朽也就闭口不再言道学之事，只能道老朽云游四海，不见真人。”慕容复摆了摆手，答应不再替道学之事，言语间不乏失落之意。

杨老等人闻言，那老脸也是臊红无比。

难道泱泱炎夏，文人聚集的书香文会，既然无一人能与慕容老先生论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哈哈大笑突然在会场上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笑声吸引过去，定眼一看，便是看到吴赖正拿着一只酱肘子，边吃边笑着。

就连顾雨桐和慕容诗琪，也是被吴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众人也是一脸古怪的望着吴赖，这小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笑声。

“吴赖小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你笑？是因为老朽的话吗？”慕容复不由走到吴赖面前，笑着问道。

对于这个男孩，慕容复心中的印象也是很深。

“不是。”吴赖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指着手中的酱肘子说道：“是这酱肘子，它刚才开口对我说，它的味道很不错，让我吃了它。”

众人闻言，脸色不由变得古怪无比。

“小友莫要胡说，酱肘子怎么会开口说话？”慕容复闻言，脸色淡然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