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果真没有猜错……真的,有人想害朕的留候!”当今天子刘彻,在听完了前来复命的光禄大夫公孙遗的报告后,立刻就魔怔了。
当初,小冠军侯暴卒,他没有证据,只能杀人泄愤,只能在心里怀疑。
但现在……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有人在暗中要与他做对,有人在暗中悄悄的剪除那些他看好的人。
从小冠军侯到小留候,这些该死的逆贼,存心想要破坏他远迈父祖,打造一个无敌帝国的伟业。
他们……
统统该死!
统统应该千刀万剐!
杀意在他心里沸腾,怀疑与猜测,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瞬间就爬满了他的内心。
总有贼子想害朕!
这是他现在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
极度敏感与多疑的皇帝,立刻就开始传召他最信得过的心腹。
“去给朕将侍中上官桀、驸马都尉金日磾以及奉车都尉霍光、尚书令张安世、直指绣衣使者江充、御史中丞暴胜之传进宫中!”他立刻对左右下令。
“诺!”他的亲信宦官苏文立刻如蒙大赦一般,马上抢过这个任务。
这两日,他的主子的情绪极不稳定。
留在他身边,天知道他要是怒了,会不会随便在自己等人身上撒气?
这位主,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
尤其是对宦官们,上一秒他可能还能与你谈笑风生,下一秒,你就可能人头落地了。
只是……
这江充怎么办事的?
为何没有弄死那个南陵竖子,反而留下了把柄?
要不要做好卖掉江充的准备?
做一做吧……
万一,江充的勾当被现了,这货为了活命,可是会把自己等人攀咬出来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苏文退出玉堂殿门。
却苦了留下来的宦官们。
人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但,哪怕是不说话,也可能召来祸患。
没有办法,谒者中令郭穰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奴婢以为,现在应当立刻传召秀才张子重入宫面圣……”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道:“正是……”
刘彻听了,想了想,觉得正该如此。
那公车署也未必安全,对吗?
当年,那些贼子,都能在戒备森严的军中,对他的小冠军侯下手。
现在未必不能在公车署内动手。
一念及此,他便下令:“传朕的命令给公车署,让他们即刻带秀才张子重来见朕!”
“诺!”宦官们纷纷长出一口气,有了个这个由头和缓冲,自己等人算是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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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署正厅之中,张越摸着那把盛放在一个玉盒之中的竹符,细细的把玩着,心中惊讶万分。
此物可不简单。
它叫宫籍,是出入皇宫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