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一沉,高大冷酷的男人身周冷气更盛。
“他碰了她哪儿?”平静的语调。
“只抓了鱼小姐的手臂,但抓得有些狠,恐怕弄疼了鱼小姐。”
“哪只手抓的?”依然是平静的语调。
邢天抬眸看了盛飞鹄一眼,那对平静如海的深眸波澜不兴,可他却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左手。”邢天答道。
“废了他的左手。”男人举杯,又啜饮了一口酒液,语调平静得就像在谈论这杯中酒的味道。
“是。”邢天微一颔,立刻就转身而去。
盛飞鹄又向不远处那道倩影望去,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远远地避开宾客人群,原本平滑如水的缎面衣裙已起了不少褶皱,打理得蓬松有型的长也有些乱了。
她此时应该是很狼狈的,可她淡然地孤立在那里,却仍美得像黑夜中静静盛开的清荷,把身旁所有的人和物都衬得像池中淤泥,唯她皎然秀立,幽幽散着沁人的芬芳。
眸光一缩,他注意到她身前有些凌乱的痕迹,像是垫了什么不规整的东西,也注意到,无数男人的目光朝她望去,落在她雪白丰满的胸前……
他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鱼羽儿有些尴尬地站在餐桌前,对桌上精致的各式点心完全不感兴趣,却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端起一杯薄荷蓝的鸡尾酒做做样子。
才端起酒杯,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她一惊,瞬即就感受到那侵袭而来的清冽气息,脸孔又恢复了淡然与平静。
另一只大手伸过来端走了她手上的酒杯,放回桌上。
“走吧。”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他拉着她就走。
无数人的目光都投放了过来,男男女女。他却目不转睛,而她,低眉垂目。
眼看着要走出大厅,走去门外,她终于不解地抬眸:“去哪儿?”
“该回去了。”他没有回头。
她却略回了下头:“可是……酒会还没有结束呢。”
他停顿下来,转头望向她,深眸中带着兴味:“原来你想待到酒会结束?”
她怔住,连忙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他继续往前走,大手一直握着她纤细的小手,已经将她捂得温暖了起来。
坐进车里,鱼羽儿取出衣袋里自己的外套想要穿上,却被盛飞鹄伸手挡开。
他拉过她的手臂,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几道红肿起来的指痕,浓眉紧蹙,却没说话,放下她的手臂,由着她穿上衣服。
鱼羽儿见他不问,也不愿解释,默默穿了外套,顿时觉得温暖又心安,手指却仍不得不攥紧裙身开衩处,不想让大腿光溜溜地暴露在外。
明月会所位于城郊的群山之间,距离市内较远。
深蓝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黑夜里蜿蜒的山路上,周遭黑黝黝的一片,远处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群山绵延的模糊轮廓。
盛飞鹄转头看向一直望着窗外的女人,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已有明显的倦意,却仍睁大着一双疲惫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
电动窗帘与隔音板忽然缓缓合拢升起,鱼羽儿一愣,刚想转头去看身旁的男人,身体就已被一条健壮的长臂一捞,整个人都靠进那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
“路还远,陪我睡会儿。”男人带着青茬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冷沉的嗓音略带着一丝慵懒。
鱼羽儿本能地挣了一下,听到他这么一说,就不敢再动。
感觉到他的下巴已移向她的头顶,她的头被迫地低到他胸膛上去,他长臂又圈紧了些,让女人牢牢地紧贴在自己胸怀里。
就算已有了很多次亲密行为,鱼羽儿还是无法在这个男人面前放松自己,即使被男人拥进怀中,她仍然僵直着身子。
男人一坐进车内,就解开了礼服外套的纽扣,热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面料,熏暖了鱼羽儿冰凉的小脸,有力的心跳透过厚实的胸膛,沉稳地渡入她的耳间,带着催眠的节奏,渐渐瓦解了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