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助理……”顾雪莹看得怔住,喃喃出声,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酒吧门口的背影,瘦高的身形,身材比例却极好,双手仍然抄在裤袋里,只是静静伫立,却仿佛浑身都散着某种黑暗又强大的气场,冷肃又孤傲。
顾雪莹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迷雾中,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平日里低调又内敛的男人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看起来仿佛黑暗世界里的王者,白天暗淡蛰伏,黑夜里才泛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邢助理……”呆站半晌,终于开口,却立刻就被男人打断。
“以后,”男人声线刚硬又冷漠,“别再来这种地方。”
顾雪莹再次怔住,小嘴张了张,却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就看到男人已经转身向酒吧里走去,一眼都没有看她,漠然得仿佛素不相识,冷淡得像是她只是个陌生女人。
顾雪莹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百味杂陈,不论哪一种滋味都极不是滋味。
——
鱼羽儿从休息室里出来,侧过头瞥了男人一眼,却见他正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光向她打量过来。
“你怎么了?半个小时去了两次洗手间。”
鱼羽儿愣了一下,看他一直专心工作,原来连她去了几次洗手间他都一清二楚。
抿了抿小嘴,不愿说实话:“我……水喝多了点儿。”说着,就往自己座位那边走去。
“过来!”男人在身后有些没好气地命令道。
鱼羽儿顿住,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她不想打扰他工作,这几天他都在加班,桌上的文件仿佛永远都处理不完,各种会议也安排得满满当当,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让他分心。
半个小时内,她的确去了两次洗手间,第一次是正儿八经地上厕所,可是第二次,她感到小腹隐隐坠痛,有些预感到不对,从包里悄悄取出卫生棉,去了洗手间查看,果然,大姨妈登门造访了。
只是小腹的隐隐坠痛让她有些不安,以前大姨妈都是悄无声息地来访,这次似乎有些异常,也许跟刚刚流产有关,身体生了变化,所以大姨妈也转性了。
盛飞鹄凝着走近的女人,看出她的小脸蛋似乎有些轻微浮肿,大手一伸,将女人拉过来坐入怀中,圈着女人软软的身子,低头仔细看着她。
“你喝了多少水?怎么脸都有些肿了?”
女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脸,刚才洗手时她就在镜子里现自己有些浮肿的样子,却仍不愿对男人说实话。
“好像喝得确实有点多。”说着,就想起身,却被男人紧紧圈着。
“你没事喝那么多水干嘛?”盛飞鹄凝着她眉眼间的一丝倦意,明明才睡了午觉起来没多久,怎么看起来还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这几天晚上是不是都没睡好?”他问。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小女人就不知觉地撅起了小嘴。这男人还好意思问这个,自从那天晚上他下了个“诅咒”给她,这几天晚上她都总是做不好的梦,本来因为他不在身边就睡不好,还总是连连做梦,虽然不算噩梦,但还是莫名其妙地让人心惊肉跳,简直睡不安枕。
“还不是你诅咒我一夜噩梦吗?!”小女人愤愤地说道。
“……”
男人语结半晌,薄唇抿了又抿,终于有些担心地问道:“真做噩梦了?”
“被你诅咒了,能不做噩梦吗?”小女人小嘴翘得老高,越说心中越气,作势又要起身。
男人控制住女人无力的挣扎,眉头一皱:“我又不是神仙,随口说句话就能那么灵验?”
“你当然不是神仙,你明明就是个恶魔,不让人做噩梦才怪!”鱼羽儿生气地冲口而出。
“鱼羽儿!!”男人又被惹恼了,眸色一黑,脸色也黑沉下来。
小女人吓得身子一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怒容。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男人恼道。
“……”
“说话!”男人瞪着她的顶,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嗓门还那么大,现在怎么没声了?”
鱼羽儿心中又怕又委屈,缩着身子,忍不住小声说道:“你再这样……我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盛飞鹄胸腔猛地一缩,疼得他吸了口气,连忙抱紧了女人,大手将她的小脑袋紧紧贴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