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两全，越是两个都不全吧……

偌大陈家大宅。

最终只剩下了徐天狼的咒骂声，燕青青的哭喊声，以及陈国雄的病态笑声。

还有颜如玉叹息声。

“……”

那是一片黑暗。

没有半点光明。

楚歌仿佛孤魂野鬼的游荡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之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眼前的场景，却不是在陈家大宅。

而是在北海。

他当年就读的高中。

此时的他，穿着当年的校服，站在高中的门口。

温柔的阳光正照射在他的身上。

可他却是一脸疑惑和迷茫。

他环顾四周，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又或者这里才是梦境？

直到一个醇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你怎么站在那里呆啊？”

这个声音很熟悉。

楚歌回过头望去。

不远处的人，先是模糊，之后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他努力的去看清楚那个人。

确定真的没有看错之后，才轻声的喊了一句：“爸？”

是的，本应已经死去的楚河。

这会，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楚河穿着那一日与楚歌最后见面的西装，有些嫌弃道：“呦，你这个臭小子，今天开窍了，居然会叫我……”

楚河的话还没说完。

楚歌就上前几步，抱住了他。

楚河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真是的，你这臭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啊，干嘛这么肉麻啊？”

“害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还是习惯你以前那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吊样呢。”

楚歌平稳了一下情绪后，松开了楚河，对着他由衷道：“我很想你。”

楚河狐疑道：“早上才见过面，又没有过多久，还是说你在学校又闯什么祸了，需要老子帮你去擦屁股？！”

早上？

楚歌虽然疑惑，但还是揉了揉鼻子道：“没有，我可能只是有点累了。”

“那走吧。”

楚河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楚歌疑惑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楚河头也不回的问道：“不跟着来的话你要干嘛？”

“哭吗？”

“你又要说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人，然后坐在哪里哭吗？”

一连三问。

让楚歌无言以对。

只能跟上了楚河的步伐。

一路上，楚河跟楚歌聊了很多。

两人像是寻常父子一样聊起了家常。

楚歌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渐渐的天色变暗了。

两人走到了一座桥的面前。

楚河毫不犹豫的踏入桥内。

可楚歌却停在了桥之外，没有再进一步。

察觉到楚歌没有跟过来的楚河。

他回过头，眼神真挚的看向楚歌道：“你刚才问我要去哪里，我想要带你去一个，你在夜晚不会再感受到痛苦的地方。”

“你不必再去承担哪些痛苦，也不必再去勉强自己接受哪些痛苦。”

“就快到了，只要越过这座桥就可以了。”

楚歌看了一眼桥后，又看了近在咫尺的楚河，有些犹豫。

楚河呼出一口浊气，心疼的看向楚歌接着道：“这段日子，你过得很痛苦吧？”

“所以跟我走吧，你不该去承受那些。”

“只要越过了这道桥，一些的痛苦都会烟消云散。”

“这就是你最终的归宿啊，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