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慬脸上没有变化,反而问了他一句,
“委托?蔺大人可是要说,受了傅大人的委托?”
蔺相知点头。
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好,本王今日说清楚一些,傅太傅也是因为受了玟儿的委托,才做了这样的事情。至于您找到的人,蔺大人不觉得,这最终的责任,在您身上?”
想要把包袱甩给傅湘君,那傅湘君可是最后会有把包袱甩给他的可能的。
“皇叔?您是早已知道的?”
周围恐怕只有前几位敢说话,凌睿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胆子大,蔺丞相的脸上一脸的担忧,其他的,都是觉得他不应该这般主导这事的生。
本是让皇上两人请过来的。
怎么变成了王爷的质问兼通报。
凌睿退回去。
“是,早已知道,听傅太傅提起过,便知道了,却不知道,为何这消息被人传了出来。”
他脸色平静,打算要说点什么,“皇上,这玟郡王的生母虽说只是后宫中的一个贵人,可她始终是玟郡王的生母,先皇将人送出宫的目的,属下不得而知,但是,不该出现的人,便不应该再出现了。”
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人,是先皇送出宫的,他们又一次将人弄出来,不就是以为着什么。
换人?
是这样想的吗?
凌慬的脸上,笑容不减,凌睿不懂他的笑容。只觉得,皇叔说的话,他不能相信。
“皇叔,玟弟的母妃是父皇送出宫的吗?”凌睿问了一句。
凌慬点头。
“那皇叔可是知道其中缘由?”
他若是记得没错,父皇最受宠的妃子中,只有一个,那就是玟弟的母亲。
一个贵人,却在父皇眼中,不同。
待她永远的不瘟不火,却在宫中,早年没有孩子,所以,她不特别,后来,生了玟弟,她到了贵人的身份,听说,是她要求的,贵人,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个女子,却在父皇驾崩前一年,离奇死亡,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父皇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第二年才会骤然离世的。
没想到被凌睿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他嘴角的笑容更多。
“众位了还想要知道我凌家之事?”
凌慬看着其他的人,赶人的意图明显,却在转瞬间说了一句,“其实,众位听听也好,顺便能将外头的留言,压抑一下。”
“当年之事,本王也知之不详。却只知道一件事,贵人,身体不适,先皇送她出宫养病,后生意外,再也找不到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差的不能再差了。
这久违的一段话他说出来,很简单。
却包裹了多少的过往。
如果,她想要孩子想要好好的照顾孩子,现在的一切就是必须的。
多年前的一夜。
皇宫大殿中,一样的便服皇上,一样的他,就在殿中。
他说,“阿慬,你说朕该怎么办?她已经活不下去了!”
难过的声音,压抑的感情,透过这话,传递到了他的耳朵里,然后打击着他的心。
很久,他才抬头。
“让她离开,说不定她还会活着。”
他给的是建议。面前的人听进去了。
“你是说,让她离开?离开这皇宫?可是……”
说到最后,他舍不得了。
他怎么能舍得她。
凌慬看着他,脸上没有变化,眼神终于有了改变。
有些事情,不说,便应该一辈子的不说的。
直到三天后,皇宫中的人,被送出宫,却在当天傍晚传回消息,人失踪了。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他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就算心里很在意,也不能。
又是大殿中,这回,面前的人,干脆的只穿了里衣。
他的脸上,这回,比之前的还要更可悲。
是的,可悲,脸上的表情,明明很舍不得,却还是要舍得,明明想要去找的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去找。
他看着,只觉得可怜。格外的可怜。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他的煎熬,他的不舍,他的一切一切。
只是听着。
多年后的今日,又是因为她。
若是为了他,自己也要博它一博,让这一切,有它该有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