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巧月顺从地应道,然后转身笔直地走到那扇窗子前,伸手一把推开了窗子,同时与安安一同往窗外望过去……
没有,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听错了?
巧月在心里面嘀咕着,却着实松了一大口气,这窗子外面没人总比有人好啊,她胆小,可不想遇到歹人登堂入室这种刺激的事情。
“巧月,你去睡吧,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
安安叮嘱道,她可不像巧月那么迟钝,若窗子外面真的是没有人,那麻烦谁来跟她解释一下,那簇海棠花架下面多出来的那双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当她眼瞎吗?!
大户人家里,主人家睡了,通常都会同时安排一两个丫鬟彻夜不睡名曰——守夜,只为了保证熟睡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生命安全。
其实,除非那两个守夜的丫鬟也是会点拳脚功夫的练家子,如若不然,真的遇到了偷偷潜入的什么小偷小贼或者仇家什么的,又岂是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能够与之相抵抗的?
“是,我知道了。”
语带惊诧,巧月应道。
巧月从来都没有告诉安安守夜的事情,但是安安却自那晚现了以后,观察了几天,现巧月每天晚上都有守夜,是以,安安一直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巧月当然很惊诧,她原本以为,自从小姐嫁入了冷王府里,小姐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再像在丞相府里那样,心思细腻了,但是,没想到,她错了,小姐依然还是原来那个心思灵巧,细腻温柔的小姐。
只不过是,比之以前,更加开朗了一些,更加活泼了一些而已!
“嗯。”
安安淡淡应了一声,眼看着巧月推开了窗子以后,一步一步地步出了海棠居内室,去了外室,关好了内室的房门,巧月就径自去她的小塌上面躺着了。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安安冲着打开的窗子说道,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就跃过了那扇打开的窗子,翻窗而进。
“不是说了要你等我吗?”
进来的人,正如安安所料,不是冷月晨这厮还能是谁?!
安安对着海棠居黑黝黝的屋檐翻了一个白眼,王爷,你是说了要我等你,我也等了啊,谁知道你居然放着大门不走,心血来潮,要翻窗啊?
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怪癖啊!恕她这等凡夫俗子,实在没办法预料到这种情况。
要她给他留门很容易,要她给他留窗?
算了,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她还真的没办法做得像他翻窗子一样那么的坦然!
“等了,海棠居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嗯,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出去看看,现在门应该还没关,还是开着的呢。”
安安的眼神飞到外室的方向,示意冷月晨不信自己亲自去看,她一点都不介意的。
“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王妃的衣服换了呢?似乎是准备休息了?”
冷月晨逼问道,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他走到海棠居外面的时候,听到安安和那丫鬟的轻微谈话声,就突奇想地想要偷偷潜到海棠居的窗子那里,想听听她们会讲些什么。
就在他什么内容都没有听到,习惯使然,他居然将手指搭在窗沿上面,像往常一样烦躁地敲了敲,然后就悲剧地暴露了自己。
看来,他的有些习惯还是要改改了。
注意到安安粉色外衣的里面那件看起来就像是睡觉穿的里衣,冷月晨冷了脸,不是说了要她等他?
她这副打扮,是准备直接睡觉了吧!当他的话是空气一样过滤了么?
“白天穿的衣服脏了,当然要换了,换成是王爷你,难不成还要继续穿在身上吗?”
他什么语气啊!她换个衣服怎么了?干嘛用那种像是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样,她又不是他的奴隶,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安安越想越不服气,然后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就自然而然地带了一点气怒和微不可见的委屈。
偏偏她脾气是那么倔强,不服输地定定看着冷月晨的眼睛。
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句而已,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猫一样——炸毛了?
有清凉如水的夜风从大开着的窗子外面吹了进来,吹动了安安一头松散在肩头的青丝,也吹起了冷月晨同样深长、黝黑的头,于不经意之间,他们那被调皮的夜风撩拨起来的丝有那么一瞬间交缠到了一起,缠绕片刻,然后又落回他们各种的肩膀那里。
此刻安安的脸距离冷月晨极近、极近,夜风轻轻,冷月晨想着,只要自己稍微前进一步,就能将自己眼前这个眼露倔强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给搂进怀里吧。
“你不是本王。”
所以,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安安想着,这果然是皇家权利至上啊!王爷你这么坦荡地不讲道理真的合适吗?
好吧,是她冲动了,明明不久之前还答应了大哥不跟冷冰块硬碰硬的,居然不知不觉就杠上了。
虽然自己暂时没吃亏,但是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