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回到壹号院闫家,简菲菲的微信跟着过来,问我什么情况了,有没有见到孩子,需不需要她找人过来帮忙。
我迅速回复,说看到了,都还好让她别担心,再等我一下。
菲菲回了个无奈的表情,告诉我真有事一定要说。
我走到客厅门口,迎面就看见了向静年。
“咱们说几句话吧。”向静年冲我微笑一下,抬手指了下外面的院子。
我跟她走出去,向静年低头拿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让我看,是她跟骨骨还有闫沉一起拍的。
我看着照片,也不想绕弯子说话,就直接问她究竟怎么回事,是她把孩子带来闫家的吧,到底要干什么。
向静年把手机放好才看着我,“孩子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老爷子带人出现在医院,我也吓了一跳,他让人把孩子接走,我联系不上闫沉就只好自己赶回来,老爷子就让我给你打电话……反正,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你不是去找闫沉了吗,他去那边到底干嘛,为什么我听说他是因为什么生意才被抓的,你们在做什么呢?”我问向静年。
向静年摇头,“他的生意我不知道多少,所以他在那么个偏远地方出事我也懵了,本来要找人把他先弄出来再说,可就这时候这边又出了孩子的事儿,我只好先赶回来了,因为……”她说着停下来,表情犹豫。
“因为什么……”我追着问。
向静年:“因为闫沉和我说过,不会让家里知道骨骨,所以我知道是老爷子见到了孩子,就赶紧回来了。”
我皱眉,不知道闫沉原来这么想的。
“不管事情怎么回事,我只希望你明白一点,我不会对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跟你说过我自己恐怕不能做妈妈了,我是想好好待骨骨的。”向静年忽然就伸手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往后退避开,看着向静年的眼睛,不确定她说的话我该不该相信。
“齐叔说,老爷子的记忆不知道怎么就好了,我觉得……是不是根本就失忆过?你没怀疑过吗?”向静年眼神探寻的看着我。
我当然这么想过,甚至现在觉得闫为就是没得过什么失忆的病,他就是装出来的。
我不知道闫沉怎么想,只是回忆起最开始知道这件事,应该就是在向静年家里,听那个齐晓光告诉闫沉的,我偶然听到他们说的。
那时我就有点奇怪,闫沉那时已经出来半年了,就算他们父子关系一向不够亲近,可父亲重病他总该知道的,怎么会从朋友嘴里才听到。
现在再想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是闫沉不在,没办法跟他说这些,只能等着看闫为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我心烦的又看了眼向静年,没想到转眼工夫,她居然一副眼泪含眼圈的样子了,见我现了,马上抬起手去抹眼泪。
她哭什么……
齐叔这时出来站在门口喊我们进去,向静年一下子就把眼泪忍回去了,轻车熟路的换了个神色答应着,转头笑着叫我一起。
我们重新进屋,齐叔有些故意回避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我也没机会跟他说话,因为闫为正在等着我和向静年。
之前跟着一起去私家医院的男助理,已经坐在了闫为对面,齐晓光倒是没看到人影。
我和向静年也都过去坐下,闫为的目光一直在跟着我,那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当年第一次看见他时。
闫为正式出现在我面前,是我爸妈都被抓起来之后,他是被我们家片区派出所所长带到家里来的,见到我时,就是这么一副打量的目光。
那时我不知道就是因为闫为的举报,我爸妈才被警方监控,然后确认了之后抓起来的。
至于我妈跟闫为那段感情关系,我也是后来知道的,我没想到我妈年轻的时候,跟着姥姥在人家里做保姆,最后会跟那家的儿子喜欢上。
可惜,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妈后来做了夜总会里的服务生,认识了我爸,那时已经做了警察的闫为,在一次行动中抓了我妈和我爸。
他跟我妈的孽缘,就此又续上了。
我想,如果闫沉跟我说的是实情的话,那我大哥丁大昆,应该就是我妈那时候怀上的,然后一直当做我爸的儿子养了下来。
我看着闫为,心里真是百般滋味,眼前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套复杂了。
表面上,他绝对算是我的恩人,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养了我,给了我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可是我会没了自己的家,也算是由他一手造成。
尽管我爸妈是罪有应得,可是我一想到闫为和我妈的关系,就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就像我妈说的,闫家的男人都心狠。
说的没错。
可是我跟我妈一样,都明知不该,最后还是心里有了闫家的男人。我妈和闫为的那一段没得善终,我跟闫沉的……至少目前来看,也不是什么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