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约好的时间,房子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我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声音就回头去看,结果看到屋子里站的人,就愣住了。
今天飘着细雨,我没带伞,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屋里的人见我这样,马上喊我先进屋再说话。
可我站在门口没动,冷若冰霜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闫沉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力气,可是命令的口气很明确,“让你进屋。”
我打量着他还是没动,他穿了件米色的风衣,一阵分吹进门口时,我看到他捂着嘴咳嗽起来。
他咳嗽着抬头看我,大概是受不了被我这么冷漠的看着,他伸出手就要抓住我,被我往后一退躲开了。
“进来。”他还是命令的口气,让我没办法不想起十年前,我刚进入闫家时,他对我的那副态度,就像眼前这样。
可惜我们都不是十年前的他和我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闫沉从后面一把扯住我,低吼着,“丁晓善。”
我用力甩开他,继续往外走,最后干脆跑起来,边跑边拿出手机给林司繁打过去,可他就是一直不接。
身后,闫沉并没追上来,我也没回头看,一路回到了晓洁的院子里,进门就喊林司繁,结果喊出来的只有他收养的小男孩,还有临临。
晓洁带着孩子也不在家,我冲到林司繁住的屋子门口,用力拍门。
“我爸爸不在家,你怎么了,这么激动。”小男孩和临临都过来看着我。
我也没理他们,继续拿出手机给林司繁打,这回他倒是接了。
我不等他说话,就直接喊起来,问他为什么租房子会看见闫沉,他究竟什么意思。
林司繁等我喊完了才开口,“你先别这么激动好吗,我还在你刚才离开的房子里,你还真是不管他死活了,就那么走了。”
我听着怔住,“你在哪房子里,那你怎么不出来。”
“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先送他去医院,你自己看着办吧。”林司繁有些不耐烦的扔下这句话,挂了手机。
我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林司繁说得他指的是闫沉,他是要送闫沉去医院,难道我刚才就那么离开他没追上来,是身体又出了状况吗。
心里乱糟糟的。
我转头正要往外面走,迎面就看见了晓洁回来,她还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个个子高挑的男人抱着孩子。
“晓洁你回来了。”我和晓洁打着招呼,很快就跟她身边的男人对视起来。
是任准。
看来他是和闫沉一起来了宗巴白城,可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任准看着我,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这时他抱着的孩子突然哭唧唧的哼了起来,任准眼神里顿时有了温柔的神色,低头去看孩子怎么了。
晓洁这时快步走到我眼前,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是司繁哥不让我跟你说他们回来了,他们昨晚上才到的,你看见……了吧。”
晓洁问着,虽然没说出闫沉名字,可我明白她问的就是这个。
我看着在哄女人的任准,“他好像进医院了,就没多久之前。”
“啊,怎么了?”晓洁现在我身边喊了起来,任准听了我的话也抬头看着我,“怎么回事,那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见他了。”
我抿了下嘴唇。看来只有我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要见的房东,其实就是闫沉。
晓洁走过去,从任准手上接过孩子后又看着我,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我要去医院,你去吗。”任准和晓洁说了几句后,看着我问。
——
十分钟后,我和任准到了镇医院。
在急救室那边,我们看见了换上了白大褂的林司繁,他此刻身份又是镇医院的一名医生了。
林司繁没搭理我,直接和任准说起了闫沉的情况。
我只好站在一边听着,眼睛一直往急诊室里看。
“他呼吸现在已经平稳下来了,你们就不该这时候到这里来,难道不想活了?虽然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吧,这地方最不适合他这种身体了!你怎么不说说呢。”林司繁很不高兴的和任准说着,眼神还不忘了冲着我翻了翻。
我不去看他,还是继续往急诊室里看,可是看不到闫沉是不是在里面。
“我怎么说得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任准也不多辩解,说着也往里面看。
“两个神经病!神经病!”林司繁突然就骂了两句,转身喊着任准跟他走。
我看着他们,站在原地没动。
林司繁走了两步猛地回头,瞪着我,“走啊!”
我赶紧跟了上去,一起走进了一间病房里。